我趴开对方身上乱七八糟的植物残骸一看:“是他!”
我完全不想回忆自己是怎么在一只手臂粉碎性骨折的情况下,把那个仿佛是在泥浆里打过滚,又到森林里撒了野的混蛋带回去的。
回到军营时,守夜的士兵差点没有认出我,直接把枪口对准了我:“谁?”
我本能地感觉到危险,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偏偏这个时候,不知道什么东西绊了我一下,我不小心往前晃了晃。
“彭!”是枪声。我感觉像有一柄利刃从头顶飞过似的。
“再动开枪了。”守夜的士兵厉声斥道。
“哇!呜呜呜……”我再也承受不住压力大声地哭了出来。
后面的事情,我有些记不清了,迷迷糊糊地记得有人走了过来。
等到记忆再次清晰时,田军医正在给我固定石膏。她一边固定石膏一边说:“我先给你固定住,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就请两天假去医院手术吧!医院的条件会好一点。”
“手术?”我的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了。各种手术工具在我的眼前飞舞,一个个都闪着寒光。
“不!我不要手术!不要!”我当时的心态有些崩溃,哭着闹着不想手术。
“粉碎性骨折的话,最好还是做手术,直接用髓内钉固定。这样有利于复位,可以避免后遗症,好的也会快一点。”田军医解释说。
……
“不要!”我说什么也不想手术。不管田军医怎么劝,我就是不手术。
周围的人都听烦了:“只是一个小手术而已。”
“一点军人的样子都没有。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下尉的。”
……
“怎么说话呢?我们老大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
“就是,有本事你在下次实战训练的时候超过我们老大。”
“实力是有的,可惜心理素质不行。”
本来,我就难受着,听了这些话以后更难受。
“不手术就这样用石膏固定也可以,就是恢复的时间会比较长。而且你要乖乖地吃一些很苦的药,饮食也要注意。”田军医松口说。
“不手术就行。”我回答说。
“那好吧!不过,我这里没有床位了。你每天过来,我看看。”
“嗯嗯。”我特别乖巧地表示同意。
其实,这种情况,手术确实会更好。但是我当时说什么也不想做。
断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田军医给治疗的时候,我麻木的手臂才开始感到疼痛。
后面虽然用了止痛药,但是那种巨烈的疼痛感一时半会还没有消失。
我当时已经被枪声吓破胆了,手臂又像是被刀刮似的疼。一想到自己上次微调手术时受到的惊吓,我说什么也不想手术。
好在,后面我积极地进行功能锻炼,恢复得不错,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要不然,我绝对会流下后悔的眼泪。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田军医看我情绪不太稳定,打算给我来一针镇定剂,让我休息一下。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