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附近的人是何人,阿苏反而不紧张了。想必是那张符将她带回了过去,想让她在里面寻找解决之法。
道士曾说过,异类都是因怨念不散,有强大的执念才不肯离去为祸人间的。若是能将她执念了了,应该就能平息她的怨气。
于是快走了两步,阿苏跟上那妇人,随着她来到了一间小院。
小院尚算通透,一圈篱笆将三间泥胚做的屋子围在中间。里面养了两只鸡,浓浓的药味从左边的厨房处飘来。
那妇人将刚从别处收来的衣服,放入一个大木盆里,打了几桶水浇上去。转入厨房,端了一碗浓浓的药出来,走入右边的房子里,将药碗放在一张摆着几本书的破烂茶几上。将床上正咳嗽的人扶起来。
床上的少年约二十岁的样子,眉目清秀,肤色苍白,稍显病态。一身白衣破旧,却穿得干干净净,显然是被人好好照顾的。
妇人端过碗来,对他说:“安儿啊,药熬好了,你快趁热喝下吧。”
将又黑又苦的药全部喝下后,少年冲妇人微笑了下说:“辛苦阿娘了,我感觉好很多了。这药那么贵,还是少吃些。我的身体我知道,无碍的。”
“胡说,药怎么能不吃!”
“你身体好了,才有力气看书啊。”
少年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阿苏扫了眼少年,他身上的病虽不说无药可治,却也极难治疗。仅凭这一点药想治他,简直天方夜谭,看上去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今天上街转了一天,听说老李家大女儿年纪与你相仿,尚未婚配。”
“娘明天就去提亲,让她嫁过来,给你冲冲喜,说不定,你的病就好了呢。”妇人边收拾药碗边说。
“娘……我这病怎好娶亲。这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吗?”少年皱眉反对道。
“什么叫害了人家?你怎么也是个读书人,若不是要找人冲喜,我还看不上她家呢。也不看看那户都是些什么人。”妇人拔高声音道。
想了想,又放低了声音,把他扶到床上睡下,掖了掖被子说:“她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嫁来我家,若是勤勤恳恳,我也不会薄待了去。若是能多个一男半女更是极好。总比她在家里被那些恶人不当人看的好。”
少年想了想,便也不再多说,合上眼,昏昏沉沉的就睡去了。
妇人看少年那虚弱的样子,抹了抹眼泪,轻轻带上门,朝里屋拿了些银钱,买了点红纸包的喜糖就朝村东面走去。
随着妇人,阿苏跟着来到一个稍宽敞的院子里。她在门外高声喊了喊“李家嫂子,李家嫂子在吗?”
“哎!在的!谁啊?进来吧。”当有人应了,她才打开竹扉做成的小门,走进正堂里屋。
朝着里面一个比较肥胖的妇人笑着走过去。道:“李家嫂子近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