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和宁劲远已无婚约,就算她身为现代来的灵魂不可能为这种事要死要活,可是……可是她喜欢的人是慕容弈呵!
就算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慕容弈会有结果,可是她也无论如何没有想过要和眼前的这个禽兽活阎王有什么牵扯啊!
而且现在还有个问题就是:在这女子贞操比命大的封建社会,她的身子既然已经给了慕容琰,那嘉和大叔那儿怎么办?
她不想成为这大叔的妃嫔,可是,若万一箭在弦上刀在她脖子上的时候,当个妃嫔也总比死翘翘的好啊对不对?
林荞怕死,她也从来不觉得怕死是件可耻的事,只要不违反她的做人原则,她认定好死不如赖活着。
可是如今这赖活着的某个本钱却被眼前的这混账给……咦,他到底是怎么得逞的?
一伸手薅住慕容琰的衣领子,林荞磨牙,“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你把我怎么了?”
慕容琰眼瞧着林荞马上就要杀人的样子,他一摊手,满脸无辜,“其实也没啥,就是……就是我好好儿的在温泉里泡澡,你突然跑过来,强行的将我给……”说到这里,他吸了吸鼻子,拿衣袖拭了拭眼角,悲伤而又十分坚强的道,“不过你放心,虽然你强暴了我,但是我不会恨你的,不过……”
他一脸严肃认真的看着崩溃的林荞,一字一句,“不过我不是随便的人,你既占了我的身子,你就得对我负责!”
“噗——”林荞仰头喷出了三升老血,两眼一闭腿一伸,直挺挺的躺成一具僵尸。
老天爷,你来个雷劈死我吧。
我强暴他,居然是我强暴的他!
啊呀不对,他那么大个子还会武功,我特么能强暴了他?
想到他往日对她的动手动脚,她睁眼又跳了起来,向着慕容琰继续磨牙,“我强暴你?你骗人?你会武功的,我哪强暴得了你?”
慕容琰面不改色心不跳,“你被下了药,力大无穷,我虽有武功却也抵抗不过,并且,你求我要帮你,否则你就会死,本王虽不情愿,也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说到这儿,他又抹了把“眼泪”,一脸唏嘘。
“我被下了药?”其实自醒来后,林荞断片的脑子里就断断续续的浮起各种讯息,但那些碎片都太恐惧太让她不敢相信,所以她下意识的将之归于幻觉梦境,无论如何不愿相信那是真的。
可是现在慕容琰一本正经的告诉她,她被人下药了,那么,她便只能面对这个事实。
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切,林荞便带了哭腔,“又是郑小主。”
“是她?”慕容琰眸内有寒光一闪,“又是她!”
林荞点头,无比羞愧,“你提醒我提防她的,可是昨天晚上她说要给皇上一个惊喜,命我替在她望月台上布置酒宴,可是皇上去了后,她只让皇上喝了三杯酒,呃……她也命我共饮了两小杯,喝完后,就命我送皇上回屋安歇,我实在不知道她是怎么下的手?”
在一个地方摔倒一次是不慎;摔倒两次便是愚蠢,林荞有些受不了自己的蠢。
她捂着脸,无语凝噎,“现在想来,问题就出在那酒里了,只是那酒明明是我自己酿的,又是我自己开的封,怎么会……”
慕容琰轻轻的摸着她的头,无声长叹,饶是她能水淹人家几万人,于宫中这些龌蹉的事儿又哪里能懂呢?
手指轻轻划到她包扎着的额上,他语气里寒意更重,“这里是怎么回事?”
想来是她昨天夜里不停的淹进水里,所以池水冲掉了额头上的血迹,他直到将虚脱昏睡后的她抱回清雅阁,方才发现她额头上的伤。
命张总管去唤了梁万成来,见面第一句话,慕容琰便是手抚剑格上的剑柄,冷冷道,“今夜的事你若敢说出去一个字,我让你全家给她陪葬!”
梁万成一眼看见昏迷在床上的林荞,已是心疼坏了,在宫外共患难的那小半年里,梁万成一直对这丫头又疼又敬又感激,若不是她,他梁家那一百多口能不能有命,都两说呢。
待一听得慕容琰这句话,老梁就跳脚了,吹着胡子跟慕容琰急,“大殿下,您也忒小瞧老臣了,换是别人,老臣不敢打这个包票,是林姑娘,老臣拼了性命也要保她的周全。”
否则前儿她假装昏迷,你当老臣把脉的时候不知道是怎么滴?
他这一跳脚,慕容琰便放下了剑,倒有些讪讪的,向梁万成道,“阿荞被人下了药,本王情非得已……所以……,但是,刚刚才发现她的额头上有伤,您快给瞧瞧。”
老梁一听脸色都变了,赶紧来给林荞诊视,先看了伤口,又把了脉,这一把脉,他先是一惊,继而猛回头看着慕容琰,一脸的惊悚。
身为老中医,女孩儿是不是处子之身,他确实是诊不出来的,但刚刚行房完毕的人无论气血还是脉象都不同平时,他若是连这个都把不出,他就是个棒槌了。
所以,刚刚慕容琰说她被人下了药,加上这额头上有伤,难道她被人强暴?
但是能在行宫内下药强暴一个女子的,会是什么人?
老梁正脑洞大开着林荞的各种悲惨被x的情景,正悲伤愤怒得不能自己,就见慕容琰的脸上居然浮起了一丝红晕,脖颈之上也浮着星星点点的淤红,他这才想起刚刚慕容琰的那句,“本王情非得己……”
原来是这么个情非得已,可怜他老人家还以为慕容琰指的是拿剑吓他那事儿呢。
待明白了这个,老梁同志的脸就烧得火炭一样,但他是知道嘉和帝对这丫头的心思的,所以便又揪起了心,向慕容琰跺脚,“大殿下,您胡闹,回头皇上那边儿可怎么交代?”
慕容琰的脸色就黑了,他想了想,就道,“父皇那边,我如今还不能告诉他真相,所以,还得请老院首帮我。”
“怎么帮你?”梁万成边手脚麻利的给林荞处理额头上的伤口,边一脸懵逼,他连这活阎王都不敢惹,还敢去惹活阎王的爹?
“阿荞已经是被人第二次下药了,只是第一次只是在她的香囊中加媚惑男人的香料,我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是直接给她本人也下了药,所以,我不能让阿荞再有遇险的时候,”慕容琰想到郑雪梅,眼里泛着寒意,他看向梁万成,“老院首可有什么药,是可以让阿荞看起来病病蔫蔫的,当然,绝不能真的伤了她的身子。”
梁万成眯着眼睛想了想,就叹了口气,点点头,“还真有一味,但我得回去现调制。”
“好,有劳老院首。”
“那……”梁万成看看林荞,再看看慕容琰,眼里便也带了刀子,“大殿下打算将来如何安置林姑娘?”
小阿荞就跟他嫡亲的孙女儿般的,慕容琰但凡敢说半句让他不中听的话,他便不客气了。
杀人他梁万成是不敢的,但时不时的让慕容琰拉个肚子啊疲而不举举而不坚啊然后顺便不孕不育什么的,还是小意思的。
慕容琰却没发现梁万成眼里的刀子,他的目光只在昏迷的林荞脸上,语气认真而又郑重,“老院首放心,我亏天下人,也决不负她!”
“啥?”老梁瞪大了眼,他本来只想着得帮这丫头跟慕容琰争个名分,不能让这丫头吃亏被始乱终弃就行了的。却想不到慕容琰竟说出这样一番深情到天雷滚滚的话来,老同志给雷得外焦里嫩,一张深褐色的老脸上,顿时酡红一片。
但他竟说出了这样的话,梁万成自然就得往长远里想了,于是他又道,“老臣深知殿下为人,你既说不负她,便定是不会负她的。可是皇上对她的心思满宫皆知,你要怎么跟皇上交代?”
慕容琰脸上就浮起一丝愤怒,虽说为人子不该言父母之过,可是嘉和帝除了是父亲,还是一国之君,之前为两个女人闹得家国二十年不宁,那边才深情款款的“送走”了周家姐妹,一转眼,就又对另一个女人摆出这副心意深重的样子。
他也不怕周家姐妹九泉之下恨怒于他?
“本王会堂堂正正的给阿荞一个名分,就算父皇要学那唐明皇,本王也不是那寿王,”慕容琰寒声道。
“啊呀殿下,万万不可,”老梁操心完了林荞,便又来操心慕容琰,“您可不能为个女人跟皇上交恶,大肃朝的这江山,将来可还指着您呢,若惹恼了皇上,只怕非社稷之福,非黎民之福啊!”
慕容琰却笑了,“即便我登基为帝,可若我的身边没有了她,我要这天下又有什么意思?”
“殿下,你……你为个女人,竟然连天下都不要?”梁万成觉得自己快疯了。
“左右,父皇如今有四弟了,”慕容琰替林荞掖好被子,转身出了屋子。
梁万成一听这话,不知为何,心内就隐隐觉得不好,慌忙跟出来叫道,“大殿下,这件事须从长计议,若操之过急,只怕会害了林姑娘。”
慕容琰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若我纳了阿荞,父皇便会不忿,彼时我们父子相争,天下人便会责骂阿荞是祸乱朝纲的灭国祸水,人人请诛个个喊杀,是不是?”
“呃,”梁万成被口水呛住,他后退一步,却还是点头,“大概……是这个意思。”
慢慢坐下,慕容琰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章寒夜里才送进来的密报,他愣了一愣,想到最近发生的事,他的拳头慢慢的握紧,却到底还是点了点头,“老院首提醒的对,我确实……我确实不能将阿荞推到那风口浪尖上去。”
“哎,这就对了,”梁万成一拍大腿,“大殿下,你听老臣跟你说——巴拉巴拉巴拉……”
“巴拉巴拉……”
“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