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荞就更窝心了,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对啊,万一明儿皇上非让我侍寝,咋办?”
以前侍完寝等着她的是荣华富贵;可现在她要是再侍寝,等着她的就是白绫一条了。
没有落红啊!
不是完璧之身啊!
这坑爹的旧社会。
慕容琰的脸色就更黑了,他将林荞抱在怀里,声音沉闷,“我不会让你去侍寝的。”
“你说不会就不会了?”林荞明显当他的话是放屁,“你爹可是皇帝耶,他真要召我去侍寝,我抗旨的下场就是死;我不抗旨,没有落红也是死,”说到这儿,她抓着慕容琰的衣领子,“要不,你再把我偷出去吧。”
看着两眼发亮的林荞,慕容琰哭笑不得,他扯下她的手,“偷你出去容易,不过……不过现在形势不太对,所以,你还是呆在宫内更安全些,你放心,太医院的记档上,你的身子暂时都‘好’不了,父皇不会让你侍寝的。”
摸了摸林荞的脑袋,慕容琰的语气里有了丝歉意,“阿荞,只能先委屈你些日子,但是我一定会让你堂堂正正的留在我身边,一定会给你个堂堂正正的名分的,你不要担心。”
“给我名分?”林荞瞪大眼,“等等,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没想过要和他有结果啊喂,这名分一定,她就连见慕容弈都见不了好吗?不行的,这怎么可以?
慕容琰却误以为林荞是惊喜得不敢相信,他点一点林荞的鼻子,对她笑道,“我的意思是——无论我将来能不能登基称帝,你都会是那个唯一能跟我齐肩而立的人。”
“齐肩而立?”林荞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了眼眶,他若称帝,能跟他并肩站的就只能是皇后;若不称帝,那也得是他的豫王妃啊!
呵呵,要不说男人的话要是能算数,母猪都能上树呢!
瞧瞧他这满嘴里跑的,都是些什么马啊,三岁孩子都不信的话,他也能张嘴就来。
林荞笑嘻嘻点头,“好啊,说话不算数怎么办?”
慕容琰哪能知道林荞肚子里的腹诽,他一本正经的看着林荞,严肃而又认真,“本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可能不算数?”
“我问的是:如果你说话不算数,你怎么办?如果,我说的是如果,”林荞继续呵呵笑,来啊,发誓啊,反正有大把的无聊时光,我听,你讲……
慕容琰拿额头去抵住林荞的额头,沉默了许久后,他才说了一句,“阿荞,若我负今日之言,当永生永世沉于苦海炼狱之中,再无超生之日!”
嘎?
林荞没想到他居然发了这么狠的誓言,听惯了什么天大雾雷劈之类,猛不丁换了这一句,倒也颇有几分新意。
“好,我记着了,”林荞挣开慕容琰的怀抱,起身去窗前站着送客,“天色不早,王爷请回吧。”
慕容琰斜躺在她的床上,丝毫没走的意思,倒向她伸手,“乖,过来。”
林荞站着不动。
呵呵,谁过去谁傻,当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吗?
“过来,”慕容琰眉宇间就有了丝不豫,“窗口……风大。”
林荞立刻喷了,大夏天的,你跟我说风大,有风才爽好吗?
见林荞还是不动,慕容琰便起了身走到窗前,有翻身出了窗子,林荞倒愣了愣,想不到他竟跟乖乖听话,慕容琰却又回过头来,指着桌上的红花和麝香,“把那个递给我。”
林荞看看他的神情,再看看那纸包,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想不出哪里不对。便依言去将纸包取来,慕容琰对她一笑,忽然一伸手抱住她的腰,一翻一带,便将林荞抱了出来,下一刻轻轻一跳,便带着林荞稳稳的落在了小船上。
“你——”船身晃荡,林荞强抑制着到嘴边的惊叫,死命抱着慕容琰不撒手,慕容琰见了,便脚下用力,使小船更猛烈的摇晃了起来,林荞吓得脸都白了,闭着眼睛,将整个身子都紧紧的贴在慕容琰身上,慕容琰则张开双手,满脸促狭的笑,“现在可是你在抱着我哦。”
林荞气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她一边死命的抱着慕容琰的腰,一边看着慕容琰的脖子,想着得咬哪里才能让眼前这个人付出代价?
见林荞已身子发软,慕容琰终于不再吓她,将她抱坐在船头的锦垫上,慕容琰随手摘了片荷叶倒扣在林荞的脑袋上,林荞才要拿下来,被慕容琰按住手,在她耳边低声道,“以防万一。”
林荞便知慕容琰是在保护她,只得收回手,低声叫道,“你疯了?快放我回去。这要是被人瞧见了该怎么好?”
慕容琰却已摆手示意小七将船划向荷叶深处,回头向林荞笑道,“谁遇上,谁死?”
这么杀气腾腾的话被他轻描淡写的笑眯眯的说出来,衬着这皎洁月色,显得份外渗人,林荞往后缩了缩,看着他不敢说话了。
读书再少,她也知道这种蛇精病惹不得。
小七却笑嘻嘻的道,“林姐姐你就放心吧,爷说你这些天一直被闷在屋子里,就说要带姐姐出来散散心,这大晚上的,没人出来,湖边岸上又全是我家爷的人,这湖里除了咱们,再没其他人了。”
说话间,就见荷叶丛中又出现了一条小船,小七放下木桨,笑嘻嘻跳上那条小船,回身对林荞道,“小的不打搅爷和姐姐了,托姐姐的福,正好在这花叶深处睡上一觉,也当次活神仙。”
慕容琰一脚踹在他那条船上,骂道,“快滚吧,贫嘴的玩意儿。”
这一脚蹬出去,却是他们的小船在飞快的后退,慕容琰显然没料到,倒愣了愣,林荞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愚蠢的古人,大概不知道什么是反作用力吧?
待知道这湖面上只有他们三人,再加上天黑,岸边就算有人经过,也不会发现他们,林荞便松了口气,她转头看下四周,只觉风凉花香,处处是沁人心肺的荷叶香气,虽是天黑看不见景色,却也无论如何都比窝在屋子里的舒服。
依稀看见船边有个莲蓬,林荞一伸手摘了下来,她将头上的荷叶取下来放在脑后,身子往后一仰,躺在小船上,闭上眼,将那只莲蓬放到鼻子边深深的嗅着,想像着小时候,去住在千岛湖的外婆家里过暑假,有月亮的晚上,舅舅们带上她,偷偷摇出外公的小鱼船下了湖,也是这样满湖的荷花香气,也是这么的波浪起伏,也是这么的惬意舒服……
小七说,慕容琰说她在屋子里闷,所以要带她出来散心,实在看不出这杀人如麻的活阎王,竟还有这么细心的时候。
啧啧,啧啧啧……
一阵衣料的窸窣声响,有人来到了她的身边,不等她睁开眼,她的唇就被堵上了,林荞想不到慕容琰的胆子竟然这么大,吓得魂飞魄散,忙不迭推他,被慕容琰一把抓住她的手,便和她唇齿相缠,边将她的手固定在头顶,而另一只手已往下,熟门熟路的抽开了她衣上的带子……
林荞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顿时吓疯了,她拼命的想要挣脱,可在梁万成药物的作用下,手软脚软的她的那点子力气分明就是蚂蚁憾树,就这么推不开喊不出的,让慕容琰顺利的得了逞。
一时事毕,慕容琰抱着林荞吃吃的笑,“吓到你了?”
林荞气得啊,冲慕容禽兽低声的吼,“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除了做这羞羞的事儿,你还能有点别的追求吗?”
见林荞生气了,慕容琰在她唇上点了点,低道,“我的人生追求,就是这辈子每天都能和你做这羞羞的事。”
“你——”林荞气得说不出话来。
慕容琰的手指仿佛不经意的在她的肌肤上轻轻滑过,成功的察觉到她的颤栗,他笑得像个偷到糖吃的孩子,“瞧,你明明也很喜欢。”
“你胡说,我才不喜欢,”林荞气愤的瞪着他,黑乎乎的夜里,虽看不清他的表情,她也能清楚的知道他定是笑得极欠扁。
“我胡说吗?”慕容琰将手伸向她身体的某个地方,笑得促狭,“你真的不喜欢吗?”
“你——”林荞真的快被这人给气到吐血,他怎么就是不能好好的说个话呢,之前只要遇上了,他就已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动手动脚,现在这是更不得了了,只要见面,他就是吃了又吃,全不管她愿不愿意。
要不是打不过,她早一拳过去……
她越是抗议,他就越是不放开她,笑道,“你明明很喜欢。”
林荞像是被一把火烧在身上,恨不得要爆炸,她终于崩溃了,一口咬在他的肩头,带着哭腔喊道,“才……才没有,你禽兽,放开……
“……”
“……”
……
等慕容琰再次停下时,某人已软成了泥,躺在他臂弯里嘤嘤的哭着威胁,“你……你再这样,我……我就跳湖!”
慕容琰将自己的袍子抖开,盖在她的身上,点头道,“好。”
好?
她说要跳湖,他居然说好!
林荞气得直哆嗦,禽兽就是禽兽,她就不应该奢望他会有人性展现的时候。
“阿荞,有件事,我想告诉你,”慕容琰突然说道。
“什么事?”林荞还沉浸在对这禽兽的气愤中,她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从今往后,她绝对绝对不可能再有让他得逞的时候。
“鲁国不忿傅君楷死在大肃,蠢蠢欲动,傅廷琛的人又在京师出现了,他安插在宫中的细作已被我铲除了个干净,但是……但是这行宫中……”说到这儿,他胳膊一紧,将林荞抱得贴在胸口,“你这些天就在屋子里别出来,那个燕儿暂时也不动她,你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会派人去重华宫,将红儿接来照顾你,有红儿在,这燕儿动不了你。”
“你要接红儿来?”林荞大喜,“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