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罪？”褚应喃喃细语。

他有罪么？

褚用的脑子已经转得非常慢了，他想思考，但总感觉有东西蒙在他的大脑上。

但“有罪”两个字他还是能听得懂，也能够理解。

他一直觉得自己有罪，这么多年从没走出过这个心理阴影，唯一释然的时候，就是危尧在小世界里和他说的那番话。

危尧说，他没错，对旁人来讲，他这么做和其他人没关系，错不错，在于露娜。

但是露娜已经死了，而且她那么善良，一定会笑着和他说，“诶呀诶呀，我才不怪你呢”，这样的话。

所以他有罪吗？

没有，露娜都没怪他，别人凭什么觉得他有罪？

想清楚这点后，褚应的脑子立刻清醒了很多，他立刻反应过来，自己所处的这个环境和之前的小世界很不一样。

因为这些客人竟然在做重复的事情。

比如台上那个陈先生，他已经连续说了十几遍，“直接在台上放血吧”这句话。

他也连续笑了十几次，露出微黄的大门牙，牙缝里还有中午的高级午餐“余料”。

对方没隔几秒就要舔了一次嘴唇。

褚应：........好诡异。

不单单是一个人，所有人都停留在露娜真正被放血之前，像是一个播放器突然卡顿，一直停留在被卡顿的那一刻。

虽然视线范围内的一切看起来都很吓人，但褚应却前所未有地感到庆幸。

他不敢相信，要是自己没有想起危尧的那番言论，刚才会发生什么？

那个声音想要做什么？

眼看着褚应恢复意识，那道声音终于按捺不住了，它像是在褚应的耳边呢喃：

“你忘了你的露娜了么？她一直都在等你啊！等你救她，看到上面了吗？她就要被人撕碎了，你为什么还不去救她？为什么还不去？为什么还不去？”

“她一直在等你........”

另一个声音又道：

“是你杀死她得到力量的，你忘记了么？”

“啊啊啊啊啊啊！”

褚应疯狂的捂住脑袋，他痛苦的想将自己头割裂。

“褚应，褚应？你醒醒。”

“别喊了！别说了！露娜已经死了！死了！啊啊啊！别说了！”褚应四肢乱挥，无意中打到了什么。

危尧：.......你打到我的脸了。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危尧恶狠狠道。

褚应傻了一下。

这个声音好像有点耳熟诶。

他缓慢的抬起身，对上一双熟悉的大眼睛。

眼睛下面还有一道红痕。

“危......女神？你怎么在这里？不是，我不是......拍卖会.......”褚应一时间理不清这里面的思路。

危尧眨眨眼，将智脑的光屏对准褚应，“你自己看好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