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倦衣不闪不避地与周嬛春对视,开口问道:“小妹不怀疑嬛姐姐所说的让表哥七天之内打败周锦慕的承诺,只是不明白为何嬛姐姐要借表哥的手打败周锦慕?”
未等周嬛春回答,秦倦衣又继续说下去:“周锦慕行事飞扬跋扈,争强斗狠,若是表哥输,不过是再被他一顿羞辱,若是打赢了,恐怕周锦慕便会从此怀恨在心,倚仗“毓梨轩”的势力,对表哥进行疯狂的打击报复,如此一来,表哥今后就永无宁日了。”
周嬛春赞同的点点头,不慌不忙地说道:“表妹所言不无道理。”
“虽说人生在世,吃亏是福,但身处将军府,难道表妹还不能深刻地体会到‘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这句话的意义吗?”
“纵使表哥对周锦慕的羞辱不予回应,忍气吞声,就能摆脱周锦慕的纠缠吗?”
周嬛春冷哼一声,愤愤说道:“周锦慕只会变本加厉,更加肆无忌惮地欺辱他人!”
“至于我不自己出面打败周锦慕的原因,则是——我能够成为暗中襄助二哥的人,但二哥却无法成为暗中襄助我的人。”
“让二哥率先出战,即使之后他要面对周锦慕的报复,我也能趁此机会掌握周锦慕的更多底牌,我也会保证二哥的安全。”
秦倦衣一针见血地说道:“如此说来,日后有机会看到嬛姐姐与周锦慕的对决?”
周嬛春肯定地说道:“然也,我要对付周锦慕的原因,也确实并非毫无私心。“
“他的武学修为在将军府颇负盛名,而我失智沉寂十三年。”
“现在的我既然已恢复,也应借周锦慕为自己正名。”
秦倦衣若有所思地说道:“周锦慕在将军府的十几年,是被他欺辱的人,忍气吞声的十几年,是不愿卑躬屈膝逢迎他的人,气短失意的十几年。”
“想将他当做垫脚石,难道你就不会害怕吗?”
“你有把握面对来自周锦慕的报复吗?”
周嬛春负手而立,底气十足地说道:“我不过是正大光明地证明了自己比他有本事,若他因此产生嫉妒的心思,从而对我加以迫害,也只能证明他自身心术不正,与人无尤。”
“我既敢主动挑战周锦慕,之后,无论对他的冷刀暗箭,还是正大光明的生死对决,我都来者不拒,照单全收,加倍奉还!”
秦倦衣听罢此话,不禁对周嬛春佩服起来。
她朝周嬛春欠身一福,唇启兰香,轻声说道:“嬛姐姐这般坚持,我亦无法再劝,只得先在此祝姐姐得偿所愿,时候不早了,请姐姐早日休息,倦衣亦告退。”
秦倦衣刚刚起身,周嬛春便抬手相阻道:“在走之前,我亦有话想问倦衣妹妹。”
她即刻回身,垂着眼帘,温顺柔软地说道:“嬛姐姐请问,我必定知无不言。”
周嬛春亦不拖泥带水,拐弯抹角,开口便问:“不知小妹体重几何?”
秦倦衣愣在原地,完全跟不上周嬛春跳跃的思维,也完全不明白周嬛春没头没尾问这个问题是什么原因,一时陷入踌躇。
周嬛春对此番情景似乎早有所料,她走到秦倦衣身侧,俯下身子对她说道:“经过测试,二哥最多能举起一百斤到一百五十斤的物品,倘若倦衣妹妹体重太超过,二哥就抱不动妹妹了!”
秦倦衣双颊泛起一片红晕,急忙摇头解释道:“我对表哥没有什么,嬛姐姐不可误会!”
说完,秦倦衣便夺门而出,裙袂飞扬,碎步小跑无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