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周锦慕说道:“将军府的仆者本就没有卖身于你,即使你欲问罪仆者也必须做到名正言顺,所以你对付吉小亨时,是先让他签下战书与赌约,然后正大光明的将他打败,再以履行赌约内容的方式砍他的手掌!”
“若我想要离开‘毓梨轩’,你有什么权利与资格阻挡我!”
周锦慕抚掌笑赞道:“元梦端——逗鸟仆者你说的好!说的好!说的真好啊!”
“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使用如此拐弯抹角的方法对付那个贱奴庖厨,是因为我不喜欢结果太过明显,又毫无悬念,毫无过程乐趣的游戏。”
“我就是喜欢看他在绝望中挣扎的模样,丑陋、低贱、无奈、痛苦又不由自主地怀揣着一丝丝希望,而游戏的末尾将由我把他最后的一点希望全数磨灭摧毁殆尽。”
“至于第二个问题,问我是没有用的,不如问我的拳头吧!”
“什么是将军的规定?我就是将军府的规定!”
“谁是将军府的贱奴?我说谁是贱奴,谁就是贱奴!”
周锦慕冷面盯着元梦端,口说威胁之辞。
“不过今日我怎么也不可能放你这个在此扰乱军心的叛徒,你面前只有两条路,第一条承认你方才所说的都是胡言乱语,本少爷可以既往不咎,第二条死不悔改!!!”
元梦端脑中又浮现出鹦鹉小红被处死当日的景象,它羽毛尽散,血落梨花,他好似又听见了小红一声又一声凄惨尖锐的叫声,穿透耳膜。
他的心被如此凄厉的叫声深深震撼了,他的心亦为羽落红尘的孤鸟流泪了。
他棕色的瞳孔收缩了又放大,放大了又收缩。
最后,元梦端顶着一张惨白的脸,双手自然下垂,嘴里缓缓地吐字,声音尖利地好似当日的鹦鹉:“我的鹦鹉,你将我的鹦鹉还来!”
周锦慕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既然那么想念你的亲亲鹦鹉,那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在同一棵树上团聚!”
说完,周锦慕脸色一变,狠声说道:“来人啊,把他给我吊到那棵树上去!”
小眼立即得令,抬手一挥,周锦慕的众护卫纷纷挺身而上,三下五除二就将元梦端制服。
元梦端一边挣扎着一边歇斯底里地嘶喊道:“杀人凶手不得好死!!杀人凶手不得好死!杀人凶手不得好死!”
小眼将他绑起来,用布条塞住他的嘴,钳住着他的头,让他进入了一个早就为他准备好的死亡圆绳。
他的双脚离地,却不是为了飞翔,而是象征着生命的坠落。
元梦端挣扎了几下,便不再有任何的动作。
一根粗绳拉着他悬在半空,他荡在风中的模样比一片落下的梨花还要单薄与冷寂。
人的双脚不能脱离地面,一旦脱离了地面,就只剩下无尽的坠落。
在场旁观的众仆者的皆心惊胆战,面露惧色。
周锦慕问道:“你们看见什么了吗?”
“毓梨轩”众仆者皆异口同声道:“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元梦端就这样被挂在树上一天一夜。
周锦慕在第二天吃饭时,想到这位逗鸟仆者,心中仍有不平之怒。
从前的“毓梨轩”甚至是将军府,从来没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都是因为周伶墨与他的同党设计他落败,使他颜面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