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启唇道:“这位小姐,你很有推理天份,说的话很有道理。”
“所以,你所说的就是婉霜进了牢狱之后,该向我吐露的事情,而不是我要向你解释的事情!”
“放心,我不会让她做垂死的挣扎——就算是大罗金仙进了奉天府都得乖乖吐实!”
“你,很快就能听到她的答案。”
秦倦衣被拜累堵的哑口无言,咬唇冷哼。
拜累的语气很冷,很刺耳,本身就胆小的婉霜听完拜累的威胁后,心慌害怕,全身哆嗦,又怨愤表小姐弃她不顾,又当心自己在奉天府的严刑之下会丢掉小命,种种情绪,都让她无力支撑这副越来越沉重地身体.
她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颤抖着嘴角,双眉拧成一条麻花,颤抖地从口中扯出要说的话:“不必了,我即刻就可以吐实……”
她伸手指着晋力说道:“没错,‘玄玄生死劫’就是我向此人购买。”
“但下毒之人——乃是秦旖柔!”
“我便是受她的指使购买与私藏毒药,大人明鉴,凭我一名侍女的身份,哪里有银两购买如此贵重的药材……”
听罢此言,冷若秋霜的秦旖柔也不由瞪大了双眼.
惊异、错愕、无奈、不敢相信!
秦倦衣紧紧地攥着帕子,怒眼圆瞪,朝婉霜喊道:“婉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婉霜泪眼婆娑地瘫坐在地上,仅是自己一个劲的抽泣,并不回复秦倦衣的问话。
秦倦衣又急忙反驳道:“婉霜必是受他人指使,柔姨一向宅心仁厚,散财布施,有时剩下的月钱比侍女还少,又何来银两购买毒药!”
一旁的白胖大汉晋力此时终于插得上话,他一边摇头摆手一边说道:“这么说就不对了,‘玄玄生死劫’一粒不过十两银子而已,毕竟刺客杀手、鸩毒等等都是此药的‘代替品’。”
“虽说,此药产量不多,但,也不是所有的客人皆会选择购买此药。”
“倘若一颗毒药便能卖出天价,那我也不用日日早出晚归的摆摊,不是吗?嘿嘿嘿……”
在拜累眼里,秦倦衣此番作为,就是无力的反驳与抵抗。
根本无需理会。
他兀自向将军俯身行礼,缓缓开口道:“将军,此案已审清,涉案两人你要如何处置?”
将军神色憔悴,手抚心胸,气若游丝地问道:“按照白秦律法应当如何?”
拜累对答如流,“按照白秦历法,害命之人应当以身抵命,知情不报者、帮助行凶者则要先处以打五十笞杖之后收监二年。”
随后,拜累又继续说道:“不过,法理之外还存人情,白秦律法也规定了,家族纠纷的处理方法以家规为先,若家主不想以家规处理,再以白秦律法来论处。”
“嗯……”
将军答应了一声,便皱眉阖目,谁也不知道,他会怎样处理这件事情。
婉霜则一边向将军磕头,一边哭求道:“奴婢只是一介仆者而已,一向是主子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不想要害任何人,请将军从轻发落。”
将军沉目启唇。
“你无话可说吗?”
他虽未指名道姓,但在场众人,皆知他在对谁问话。
他还在等待解释。
秦旖柔犹如孤高之寒月,冷然而道:“我没有加害许夫人,许夫人身亡我亦感遗憾。”
“至于,婉霜的指控,我没有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