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我这是得了什么病?”
穿着白色大褂的郎中皱起眉头,看着一脸憔悴疲倦,眼睛也布满血丝的的白术,淡淡的说:“你没病。”
白术沉默一会儿,沙哑着嗓子问:“那我为什么总能听到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说话?他诱惑我,威胁我,像个魔鬼。”
郎中仔细想了想,给出了中肯的建议:“那我建议您去城西,那边有个城隍庙,你找庙祝问问。”
白术苦笑两声,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了药铺。
他已三天没闭过眼睛,耳边若有若无的呢喃低语在他躺在床上的时候,就会陡然变大。
白术能清晰的听到那个声音说:“死,都该死,都得死,全都得死……”
死你妈!
烈阳下,白术瘫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他想睡一会儿。
可一闭上眼睛,那声音就又在他耳边响起:“死!都得死!”
从前几天的低语,到现在这声音已经咆哮起来,似乎失去了耐心。
阳光下,白术的影子好像在晃动着。
白术睁开眼睛,那声音霎时间小了下去,影子也恢复了原状。
“城隍庙能治病么……”
白术一步一步往城西走去,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
“你、你……”
庙祝往后退了两步,往日的优雅风度消失不见,从不离手的檀香手串也飞了出去,他跌坐在地上,颤抖着指着白术,眼睛里满是惊恐。
“你要做什么?”
白术疑惑的问:“我要做什么?我做什么了?”
庙祝大喊了一声,冲出了城隍庙。
白术扭头看着城隍庙里供奉的泥塑,好像那泥塑都在微微晃动,都在瞪着他,好像他是那个邪魔外道,要予以惩罚。
“原来如此。”白术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干涩的眼睛眨了眨,艰难的转动着,观察着手掌心的纹路,低声问:“我咋的了?”
一个看不下去的香客走过来拍了拍白术的肩膀,低声说道:“哥们,你拿着刀干啥啊?抢劫也不能在这抢劫啊,这可是城隍老爷的地盘。”
白术扭过头,满是血丝的眼睛和惨白的脸吓了那香客一跳。
“刀?”
香客干笑两声:“是啊,你手里这不是捏着刀子呢么,那什么其实这城隍庙也是挺有钱的,不少香客都来上香呢,你想抢就抢吧!”
白术点了点头,看向香客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你说我手里有刀?”
“有啊……”信徒惊恐的点了点头头。
妈的这不是神经病吧?
白术低头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掌纹都清晰可见。
刀?
他疑惑的想着,接着把手往前一递。
噗嗤!
利刃穿透身体的声音响起,那香客惊恐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倒了下去。鲜血从他胸口喷洒出来,染红了城隍庙的青石地板。
也染红了白术的手。
一把刀子突兀的出现在白术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