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照她说的去办罢。”褚昭钺继续装出气喘吁吁的样子来:“我现儿感觉好多了,脑袋清醒了许多。”
褚二夫人有几分着急,慌忙将身子扑了过去,一只手抓住了被子:“钺儿,汤大夫说过的不能开窗户,怎么能不听汤大夫的话呢?”
“我就不爱听他的话,我要听媳妇的话。”褚昭钺很执拗的拒绝了她:“方才开着窗户,我感觉好多了。”
“真的吗?”褚二夫人将信将疑的朝窗户那边看了一眼:“真的舒服了些?”
“是。”褚昭钺吃力的伸出一只手,抓住自己的喉咙:“关了窗户就没那么好受了。”
“快快快,快开窗户。”褚二夫人慌忙喊着梨花将窗户给推开:“以后每日都要开窗透透气。”
“先别着急,我来熏点醋。”盛芳华从莲叶手里拿过醋瓶,看了看,低叹一声:“可惜是食醋,下回我要自己做点熏醋才行。”
将醋倒入一个炉子,下边烧起银霜炭,慢慢的,一种酸溜溜的味道就充斥在屋子里,褚二夫人用衣袖掩着鼻子,坐在床沿,疑惑的看着盛芳华的一举一动,轻轻的哼了一句:“果然是将那土法子给带过来了。”
虽然她出身不怎么样,可相比之下,盛芳华的出身更低,这让褚二夫人有足够的理由看不起这个儿媳妇,她冷眼瞧着盛芳华的后背,心中暗道,这儿媳妇怎么看都充满了乡土气息,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褚昭钺躺在床上,看不到褚二夫人脸上的脸色,他吸了一口气,酸溜溜的味道,但他却还是觉得好舒服,心里头美滋滋的,这是媳妇儿在给他治病呢,这真是一种幸福的感觉,只不过……他忽然想到了盛芳华在他耳边的低语,心里又是一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芳华怎么会误会他与盛明玉?自己可得要想想办法才行,要不是……他眼前金花花一片,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哎呀呀,这是在做什么呢?”
尖锐的声音有些刺耳,盛芳华抬头看了过去,就见一位夫人带着几个少女站在门口,抬手掩着鼻子,皱着眉头,一副很嫌恶的模样。
这个……盛芳华眨了眨眼睛,好像是什么三夫人?
“三婶娘,大嫂这是在烧醋呢。”褚昭莹一抬下巴:“烧下醋,能将房间里那些不好的东西弄走呢。”
“呵呵,这醋不过是放到菜肴里的,如何能拿来驱除魔障?真是异想天开。”褚三夫人脸上有鄙夷之色,不屑的看了一眼盛芳华,挪着步子走了进来,对着褚二夫人道:“二嫂,可不能由着侄媳妇乱来,昭钺现在正是要静心休养的时候,如何能受到了这般叨扰?一走进屋子里头,就闻着一股酸味,是在难闻,你也任凭着她折腾?就不想想昭钺的身子?”
这话真是说到了褚三夫人的心里,她有些不悦的看了一眼盛芳华,压着火气道:“媳妇,你看看,不是我一个人这般说,大家都是如此想的,你还是莫要用这些法子了。”
“二伯娘,你不知道呢,我们大嫂是个名医哪,连陪嫁都全是药材呢!”褚昭芸从褚三夫人身边走了出来,笑嘻嘻的朝褚二夫人行了一礼:“朝芸可是见识到大嫂的嫁妆了,找遍京城,恐怕都找不出第二个是带这种嫁妆过来的呢。”
“什么?嫁妆全是药材?”褚二夫人脸色一变,只觉得嗓子发干,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嫁妆全是药材,那岂不是诅咒她褚氏二房总会有人生病,故此才备下这些以防万一?
褚二夫人身子摇了摇,几乎要摔倒在地,梨花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夫人……”
“媳妇,你给我说说,用药材做嫁妆,是何居心?”褚二夫人一只手压着额头,□□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