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褚昭钺抓起她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胸口:“芳华,你难道真不明白?那日这么多人对你发难,我不支持你,谁支持你?虽然我在和离书上写了自己名字,可是我的心哪里愿意这样做?你若是不相信,来感受下我的心跳,有多快,你自己听听。”
芳华忍俊不禁:“你拉着我的手来听你心跳?”
“芳华,你在暗示我要……”褚昭钺猛的伸出手将芳华带入怀中:“是要贴着我胸口听一听?”
“你!”芳华脸色发红,挣扎了一下:“褚昭钺,你莫要这般无赖!”
“我哪里无赖了?方才你不是表达了要听下我的心跳?”褚昭钺虽然用调笑的口气说着话,可是一颗心跳得越来越快,几乎要从喉咙口里蹦出来一般,他都不敢再张开口。
从新婚之夜偷窥了芳华以后,好些晚上他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等到子时,偷偷摸摸的溜到屋顶上,还是用那手段去上房揭瓦,只不过遗憾的是,每回都只看到黑漆漆一片的屋子,他倒也不觉得太惆怅,趴在屋顶上,听着屋子里那人细密绵长的呼吸,心里也渐渐的静了下来,仿佛就陪在她的身边一般,有一次甚至都快要在屋顶上睡着。
可是等到她真的在自己怀里,柔软的身子就如一团春水般几乎要融化,褚昭钺却呆呆的不知道如何下手,他紧紧的抱住了她,听着她那急促的呼吸,只觉得全身都被那一汪春水给围绕住了,暖洋洋的一片,怎么也挣不脱那甜蜜的芬芳。
相比于褚昭钺,芳华更是窘迫。
对于一个只知道在手术台上忙碌的外科医生来说,她对于各种病理组织远比对未婚男性热情,再说医院里的护士又远比她们这些医生要吃香,故此她基本上没有任何经验。她万万没有料到褚昭钺会有这么一招,她的思维还只停留在桃花村的农家小院,褚昭钺伸出手将她逼到墙角的那一幕。
果然,男人都是会得寸进尺的,从壁咚到拥抱,简直是步步紧逼!
芳华扭了扭身子,但觉得自己全身软绵绵的不得劲,根本没法子挣脱,褚昭钺的手将她拥得越来越紧,让她没有半分逃离的机会。
“阿钺,你放开我。”
这话甫才出口,她便有些面红耳赤,只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根本就不坚决,反而有一种娇嗔的味道,有些言不由心。
“芳华,你别乱动。”褚昭钺的手抱着她只是不肯放手——如何肯放手?一直在想着她念着她,就连做梦的时候,都全是她那若芙蓉花般的脸孔,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得了亲近的机会,怎么会轻易放开?
她的腰肢是那般轻软,她的脸是那般的娇媚,她的眼神漾漾的荡着微波,引着他朝盈盈之处而去,此刻他的眼里心里全然只有她,再也没有别人,再也没有心思去想到别的事情,他的脸一分分的逼近着,很快就要到吸引他的那处,就在他踌躇着要不要果断的进一步亲近,芳华已经猛然直起了身子。
——他又一次被撞到了额头。
这是第三次了,褚昭钺摸着额头,呲牙咧嘴:“芳华,芳华……”
他总是这般倒霉,每次亲近她的时候,都会突发意外,褚昭钺心中暗道,他或许该要去算个八字,什么时辰比较适合两人接近。
芳华也伸手揉着额头,有点疼。
方才她是故意的,只有这样下得狠手,自己才能避免沉沦。
褚昭钺不是她的良配,她不想与他这般纠结下去,虽然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心里已经有他的一席之地,可她却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与他共度一生。
她不喜欢楮国公府,没有自由没有真诚,唯有一张张假面在自己周围晃来晃去,那会是一种多么可怕的生活,而嫁给褚昭钺,这便意味着要在那种假得令人窒息的地方生活几十年——不,她一点也不想那样。
“这位大婶,你找谁?”门外苏福的声音十分响亮。
“我找我女儿来的。”
“阿娘!”声音太熟悉了,芳华惊叫了一声,慌忙撇下了褚昭钺,朝门口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