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师公放心,我绝不会丢了你和师父的脸。”
兵部的折子送去吏部,只需半盏茶不到的功夫,盛思文拿了那折子一看,心中大喜,这褚昭钺是与秦慎如闹翻了?如何将他打发去玉泉关了?而且还降了四级官职,只帮他报了个昭信校尉,这可真是大快人心。
一想到前几日褚昭钺帮着那丫头到吏部要挟他写了字据,盛思文便牙痒痒的,现在秦慎如打发褚昭钺去边关,真是替他出了一口气。
莫非是褚昭钺得罪了他师父?否则怎么好端端的秦慎如将他从京城遣了出去?盛思文拿着折子看了看,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两圈:“准。”
不管怎么样,褚昭钺离开京城便是一件好事,他想要整治那个丫头就方便多了,没有人给她撑腰,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还能拽成那样?思及至此,盛思文心里只觉好一阵舒爽,赶紧提起笔来写了一行字,兵部此议甚合当前局势,吏部同意此次人员异动。
盖上鲜红的印章,盛思文将折子交给站在一旁的主事:“赶紧送回兵部去。”
秦慎如拿了吏部的批复,笑着看了褚昭钺一眼:“你是得罪了盛思文不成?如何这次批复如此之快?”
素日里他写折子去吏部,盛思文都要推三阻四的,今日倒是爽快。
“前两日陪着芳华去寻了他的晦气。”褚昭钺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他此刻心里头正是恨我入骨哪。”
“芳华那丫头,胆子也忒大了些。”秦慎如呵呵的笑了起来,摸了摸胡须,脸上有欣赏之色:“她跟你师父的性子有几分相似,难怪她们两人如此投契,还认了干亲。”
“师公,我没在京城的时候,你和师父可要帮我好好照看着芳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急件告诉我。”褚昭钺此次离京,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芳华,唯恐她会有些什么闪失,恨不能想将她放到秦府去住着,每日里有长弓她们跟着出进这才放心。
“芳华现在是我的干女儿,即便你不提,我们也会用心照看的,你不必心上心下。”秦慎如将那折子交给褚昭钺:“昭钺,你拿着这个去玉泉关罢,现儿十一月了,那些北狄人还在边境游荡,想着要劫些粮草牲畜回去好过年呐,你赶着去,还来得及在年前捞上些战功。”
褚昭钺双手接过调令:“昭钺一定不辱使命!”
天气冷起来了,紫槐胡同也冷清了起来,素日里总有一些小孩子在玩耍,可最近出来的孩子越来越少,昨日还见着有人在扔沙包儿玩,小脸蛋红扑扑的,就如搽了两块胭脂一般,可今日却是一个人都瞧不见。
钱氏雅宅的隔壁,大门上没有挂牌匾,每日里只有几个汉子出入,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做何营生,不过这些人看上去都很和气,出门跟街坊邻居都点头打招呼,只是不跟那些三姑六婆闲扯家中之事,故此大家对他们的来历都一无所知。
此刻,那人家的大门口站了一个人,抬手敲门的声音十分沉着,不紧不慢的敲了三声,之后似乎有些急躁,又快速的敲了三声,冲着里边喊了一句:“知味斋送货的,快开门,铺子里头生意好,还得赶回去帮忙呐!”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汉子露出了半张脸孔,瞅了门口站着的那人一眼,懒洋洋道:“又不会短你的银子,催命呢!”
苏禄背着那袋子跨步进了院子,嘿嘿一笑:“秦宁,你装,继续装。”
那个被叫做秦宁的汉子反手将门给关上,大步追上苏禄,与他并肩朝前边走,一边低声道:“已经抓住了。”
“太好了,他的来历可弄清楚了?”苏禄心中一喜,飞快的朝前边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