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这不仅是让徐魁动作一僵,就连李平等人也是瞬间瞪大了眼睛。
因为床上的老妇人看起来很安详,半点也不像没有生机的样子,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他们先前都没有朝着那个方向去想。
可当他们看到说话的,是那个叫苏落的年轻人时,却又下意识相信了他说的话,当下都是目光凝重地看向了床头。
“娘?”
徐魁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但他心中还是留存了一丝希望,抬起手来朝着老娘的鼻端探去。
“这……”
就在下一刻,徐魁脸色大变,倏然缩手的同时,已是一屁股坐倒在地。
“真死了?”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是猜到一个事实,当下对那个黑衣少年的佩服,再次提升了几分。
仅仅是一眼,就看出了所有人都没有看出来的东西。
试问刚才进屋的时候,有谁发现那老妇人已经死了吗?
“又多了一条人命!”
诸捕快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这才刚刚从卢家的命案出来,想要抽丝剥茧,来这第一命案现场寻找蛛丝马迹,没想到又死了一个。
徐家很穷,整个院里也只有这一间大屋。
屋内有三张架起来的竹床,显然母子三人都住在这间屋子里。
按徐魁的说法,徐湘就是死在自己的床上,那么这里就是新娘案的第一案发现场了。
现在一件案子变成了两件案子,李平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总觉得这中间有什么自己没有想到的东西。
“娘啊!”
就在众人各有所思之时,一道痛哭之声才从徐魁的口中发出,看来他对自己的老娘还是有几分真感情的。
看到徐魁的惨样,不少人竟然心生怜悯之意,叹息着摇了摇头。
不到两日的时间,妹妹和母亲都没了,从此就只剩下孤家寡人一个,这可真是人间惨事。
哪怕是卢员外夫妇,此刻也没有说话。
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他们其实也有些相信徐魁并非杀人凶手了。
这一个母亲,一个妹妹,都是血肉至亲,到底得多狠的人,才能狠下心来杀了自己的母亲和妹妹?
而且此刻徐魁的痛哭流涕也不像是装出来的,那这两件案子影响最大的,反而是变成徐魁了。
“到底是自然死亡?还是他杀?”
经过短暂的惊异之后,李平已经是回过神来,他看了看徐母安详的面容,总觉得跟谋杀扯不上关系。
徐母年纪已经大了,说不定就是寿终正寝呢?
“是中毒!”
就在这个时候,又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李平的耳中,让得他愕然回头,看向了那个黑衣少年。
“中毒?不会吧,死者的面相很正常啊!”
其中一个捕快忍不住接口出声,见得他指向徐母的脸庞,说出来的话,让不少人都是点了点头。
要知道徐母死得很安详,要不是刚才苏洛说破,他们都以为徐母是在睡觉呢,哪有半点中毒的迹象?
一般来说,中毒之人面色都会有所变化。
比如说脸色发黑,嘴唇青紫等等,至少他们从徐母身上,看不出半点的异状。
“应该是一种特殊的毒物!”
苏洛对自己的判断还是相当自信的,他先是强调了一句,然后又道:“李捕头,你掰开她的嘴看看!”
身为巫宁县城主府的捕头,这个时候的李平居然没有任何的犹豫,当即踏前两步,掰开了死者的口唇。
只不过死者的身体已经渐渐变得僵硬,李平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掰开,但下一刻却是吓得退了两步。
因为所有人都看得清楚,死者牙齿微微发黄倒是正常,可是那一条舌头,却已经变成了漆黑之色,看起来很有些骇人。
看来李平也是怕沾染上剧毒,这才被吓得退了几步。
谁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毒,会不会接触皮肤传染?
“果然是中剧毒而死!”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是肯定了刚才黑衣少年所说的话,心下更是生出极度的佩服。
他们都清楚地知道,如果不是掰开口唇看舌头变化的话,恐怕谁也不会发现事实的真相。
到时候真将徐母当成正常死亡也说不定。
“到底是谁害了我母亲?”
这个时候的徐魁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眼眸之中除了悲痛之外,更有一抹极致的愤怒。
这前一天死了妹妹,后一天死了母亲,而且死得都不正常。
要说这两者之间没有关系,那是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