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一把打开李熠辉伸过来的手,“你这么神通广大的人都找不到吃的,咱一个没落的将门子弟哪有本事搞到吃的?别废话了,有一件立功的事情想不想干?你若想干,咱算你一份,事成之后保你至少官升一级!”
“哎呦喂,现在肚子都吃不饱了,还有啥立功的事情?莫不是想拉着某去跟吐蕃人拼命吧?咱可不干这蠢事!”
苏扬转身就走,却被李熠会一把拉住,“别走啊,把话手清楚再走不迟,说不定某有兴趣呢!”
苏扬当即把李熠辉拉到一旁说:“某怀疑跟着娄师德被放回来的十几个将校兵士之中有被吐蕃人策反的细作,有三个人这个几天的行为极为可疑,某已经派人盯了他们三天了,今天抓了一个,某现在要去审问,但腾不出手来去盯着另外二人,担心他们察觉到危险躲起来,你带人去帮某去盯着他们,不让他们跑了,只要某撬开这个人的嘴,这大功基本上就十拿九稳了,如何,干不干?”
有这种好事李熠辉哪里肯放过?他当即道:“干了!你说,是哪两个杀千刀的?”
苏扬掏出一张纸条递过去,“就是这二人!记住,千万别打草惊蛇!”
李熠辉接过纸条看了一眼,“某办事你放心!”
苏扬立即前往地窖,等他赶到时,霍撼山已经等在地窖门口了。
霍撼山见苏扬来了,打开地窖的门走了进去,苏扬紧随其后关上了门。
“嗤”的一声,苏扬用打火石点燃了墙壁上的油灯,随着油灯的火焰增大,地窖里被照亮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唐军兵士躺在角落里。
他走到昏迷的何三身边蹲下,扭头看了看霍撼山,霍撼山点了点头,走出地窖关上门并守在门外。
“醒醒!”苏扬甩手几耳光扇在何三的脸上,“啪啪啪”三声在地窖里回荡。
何三被打醒了,看见自己身处在一个昏暗的环境里,又看见苏扬这个不认识的人蹲在身前,立即警惕道:“你是何人?为何把某绑来这里?”
苏扬道:“吐蕃人给你何好处,让你冒着满门被诛的风险背叛大唐,帮助吐蕃人残害同袍兄弟?”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何三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你、你胡说、什么背叛,什么好处,某听不懂!”
“何三,你的事发了,你以为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其实自从你们回到承风戍就已经被盯上了,你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咱看在眼里,你若再狡辩,结局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而你的九族也会诛灭干净!但你若愿意配合某把其他人揪出来,某就向大帅求情对你从轻发落!”
何三的脸色变来变去,他赌苏扬并不知道其他人的存在,就算一直盯着他,却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当即厉声道:“某什么都没干,你为何要如此冤枉某?某往日与你无冤无仇啊!”
“范通和吴朗认识吧?这几天范通总是在山上山下的阵地上转悠,有时还去仓库和水源处溜达,至于这个吴朗,还需要某继续说下去吗?”
何三的最后一丝侥幸都被击碎了,他没想到苏扬竟然知道得这么多。
“某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不说也没啥关系,等某把范通和吴朗抓住再严加拷问,某就不信他的骨头有多硬,一旦他们张嘴交代,你就彻底完蛋!”
何三立即抓住苏扬的手臂,连声说:“我说,我说,但你要放某一马!”
“某会尽量为你周旋,但你不能跟某讲条件!快说!”苏扬大喝。
何三被喝得浑身一抖,当即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正如苏扬猜测的那般,何三等三人是在三天前的夜袭之中陷在吐蕃大营之中被俘的,当晚就有精通大唐官话的吐蕃官员对他们进行严刑拷打和策反,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
在吐蕃人的严刑拷打和一百两黄金的诱·惑之下,何三把唐军的传令旗语内容背了出来,紧接着,吐蕃人又以此为把柄胁迫他回到唐营做细作,主要任务就是为吐蕃人传递消息,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教他学会了一些简单的吐蕃旗语内容。
至于范通和吴朗,他们也同样被吐蕃人用严刑逼供和大量的黄金珠宝威逼利诱了,三人的任务各不相同,范通的任务是负责查清楚唐军的防御部署和粮食饮水储存情况,而吴朗的任务是监视唐军的任何军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