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齿常之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唐朝社会风气开放,男女之间离婚的现象很普遍,就连皇亲国戚、勋贵高官离婚的情况都是屡见不鲜。
离婚男子、丧偶的男子上了战场战死,留下年幼的孤儿并不在少数,而这个时期大唐周边并不太安定,时有蛮族、属国发生叛乱之事,朝廷又必须派出大军或边军平叛,每年战死的兵将人数一直居高不下,这也造成了遗孤的比例也在增高,这些遗孤若是都有朝廷供养,朝廷的负担肯定会加重,皇帝和朝廷诸公不一定会同意。
苏扬想了想说道:“若是有人战死,其子若无直系亲属在世,由某来养他们!”
黑齿常之提醒:“你可要想好,这个重任可不轻,一旦做出了承诺,势必要做到,否则难以面对死去的英灵!”
“我苏扬一个唾沫一个钉,说话自然是算数的!”
黑齿常之点头:“那好,接下来你做主!”
苏扬看着挑选出来的六百余人,高声道:“身边这位是右卫员外将军黑齿常之,现任中军副总管,想必诸位都认识!某叫苏扬,是黑齿将军的副手,我等奉大帅之命挑选猛士组建一支兵马准备夜袭野狼岗,而你们这些人就是某和黑齿将军从中军三万余人之中挑选出来的,不管尔等是否愿意,现在尔等都被征调到这一支队伍中来,从现在起,黑齿将军是第一指挥官,某是第二指挥官,尔等需遵令而行,若不从军令,当受军法处置!对于我和将军当任尔等指挥官,有不服者可站出来!”
队伍中六百余人纷纷议论起来,突然有人叫道:“黑齿将军我等自然信服,可你这乳臭未干的娃娃又是谁?莫不是哪家子弟想来军中混资历?若是如此,别人某管不着,某是不服的!”
“来,谁喊不服的,站出来!”
一个桀骜不驯的年轻人走出了队伍,这人一看就是军中刺头,总是喜欢给上官找茬,上官若是降不住他,队伍就不好带了。
苏扬板着脸:“姓甚名谁?”
那年轻人仰头、斜眼看着苏扬:“某姓薛名顗,你待如何?”
苏扬把长槊往地上一跺:“打赢某,这个副将之位就是你的!你若是输了,自然是到阎王爷那儿去报道!”
“够狠!来吧!”薛顗说完把手中长枪一摆,率先冲上来,大喝一声:“看枪!”
苏扬手中长槊一摆,两人当即打成一团,数百将士只听见兵器交鸣的声响不断传出,眼睛似乎快要跟不上他们移动的速度。
战了二十多个回合,薛顗手中长枪被苏扬挑飞,苏扬并不留手,长槊直刺薛顗咽喉要害。
这时一杆铁枪突然出现架住了苏扬的长槊,苏扬扭头一看,怒道:“将军这是何意?”
黑齿常之笑着说:“你年纪尚小,将士们有所不服也是难免,薛顗虽有错,但罪不致死,还请苏校尉卖某一个面子,如何?”
苏扬沉吟一下,收了长槊,大喝道:“薛顗挑衅上官权威,本该处死,既然将军求情,卑职就饶他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拖下去,重打三十军棍!”
周围几个执法军士不知该不该听苏扬的命令,都有些犹豫。
旁边一个兵士走到苏扬身边附耳低声道:“校尉,这薛顗乃是当今圣人亲外甥,兄弟们不敢动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