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
街面上人来人往,车马川流不息,好不热闹,各种口音的夹生官话从各个店铺内传出来,有些店铺的胡人掌柜甚至把摊子摆到了店外叫卖。
霍撼山单手提着刀走到了丙六号铺面,耿长生和彭九斤身披铠甲,腰间挂着战刀跟在其后,这家毛皮店外的旗幡上挂着牛、羊、貂、狐、狼等五种动物的毛皮。
“应该就是这里!”身后传来彭九斤的声音,霍撼山听见,提步走了铺子里,彭九斤跟了进去,耿长生留在店外望风。
随着霍撼山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走进来,店铺内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好几度,彭九斤一双眼睛的目光在店内各客商的脸上扫来扫去。
正在挑选毛皮、来自各地的客商感觉情形不太对劲,纷纷放下皮毛转身快速离开。
店铺的掌柜见状急忙叫道:“各位、各位,价钱好商量,怎么都走了?”
他看见霍撼山和彭九斤,眼中瞳孔一缩,慌忙定了定神询问:“不知二位官爷有何事?”
霍撼山扭头对彭九斤示意,彭九斤当即转身关了店铺的门,然后开始在店铺内搜寻起来,掌柜一看就急了:“官爷,尔等究竟有何事?何故要搜查某的店铺?”
霍撼山一抬手臂,手上的带鞘战刀架在了掌柜的脖子上,掌柜不敢动了。
“你就是这店铺的掌柜?姓甚名谁?哪儿人?”
“小老儿叫丹增,是吐蕃商人!”掌柜说完还拿出自己的过所递给霍撼山。
霍撼山收了刀插在地上,单手打开过所看了看,还给丹增,又从怀中拿出一卷白纸抖开,白纸上有两个画像,“此二人可是你店铺中人?”
丹增一看画像,眼中的瞳孔再次缩小,他面色如常道:“是,左边的叫度荣,右边的叫慕归延!”
“你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丹增摇头:“不知,他们昨天傍晚离开,也不在店铺内居住,至今未曾返回,今早还来了几个县衙的官爷来查,小老儿都不知发生了何事!”
“他们在你的铺子做工多长时间了?”
丹增说:“这个日子可就长了,总归有好几年了吧!”
霍撼山板着脸:“好几年是几年?”
丹增做努力状思考,“好似有六年了!”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据说是归化的吐谷浑人!”
“据说?你对给你做工的人的出身都不清楚?还是你想有意隐瞒?或者你想撇清与他们的干系?”
丹增立即着急道:“冤枉啊,官爷,小老儿绝无隐瞒之意,也并非想与他们撇清什么干系!等等,你们到底是何人?不是县衙的人吧?你们来此是否照会过市署?”
霍撼山眼神一寒,提起战刀就拍在丹增的脸上,直抽得他崩掉两颗牙齿和满嘴的鲜血,并冷声警告:“问你何事你就回答何事,若是再多一句嘴,某就让你见不到日落!”
丹增捂着鲜血直流的嘴,脸上露出惊恐害怕的表情,眼神之中却是有怨毒之色一闪而过。
霍撼山很明白,丹增这个掌柜既然还完好无损的在店铺里就说明长安县衙的人并未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否则这老家伙不会安然无恙,但据苏扬的猜测,这里很有可能是吐蕃人安插在长安城内的细作据点或者是情报中转站。
这时后院突然传来打斗怒吼之声,霍撼山神情一惊,他当即对门外大叫:“猪头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