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寿坊的武侯铺长摇头:“街使,卑职以为他们应该还在延寿坊内!在他们与押送的金吾袍泽兄弟们厮杀时,卑职就听到动静就带人赶过来增援,但还没有抵达,这二人就翻墙而入,卑职是亲眼看着他们进了延寿坊,然后卑职就下令所有武侯封锁了延寿坊坊墙外的街道,随后很快陆续来了其他的兄弟,现在这里连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苏扬道:“这延寿坊内是否有通外排水渠的下水道,下水道中是否能容人通过?如果有,你如何能确定这两个吐蕃细作没有从下水道逃走?”
“呃——”武侯铺长哑口无言了,但他急中生智,立即说:“使君,延寿坊内不可能有可以通往其他坊内的下水道或地道!”
“为何?说说你的理由!”
“因为延寿坊是东西南三面环水,漕河、永安渠及分支、清明渠把它包围,只有北面没有水,但挖地道的工程何其大?除非他们在很早之前就挖好了地道备用,但这事是临时发生,他们如何能够预测到今天之事?所以从延寿坊挖地道通往布政坊几乎不可能的!”
苏扬脸色一变,当即对一个队正下令:“某现在命令你,立即分派人手去延寿坊各条下水道通往三条河流的各个排水口查看栅栏情况并留守埋伏,若是发现排水口的栅栏已经被人为损坏要立即来报;若是有人破坏栅栏而出,立即逮捕,能抓活的就抓活的,条件不允许就直接击杀!”
“遵令!”这队长当即点起自己手下人马分别派往各个地下排水口。
苏扬见外围的罗网已经布下,剩下的就是进坊捉鱼了,但延寿坊是一个大方,占地面积面积虽不是很大,可居住在这里的人口密集,想要把两个隐藏其中的细作找出来可不太容易。
苏扬带着大队人马来到了西坊门外,派人敲了门,坊正收到消息很快赶了过来打开了墉门,随行的竟然还有一个中年官员。
“某就是延寿坊的坊正,不知将军是?”
苏扬冷声道:“左翊府左街使苏扬,今有两名吐蕃细作翻越坊墙潜逃进你坊内,某要带兵搜查,你须全力配合,若是抓住了细作,本官给你记上一功上报朝廷,倘若你敷衍了事、甚至隐瞒歹人消息不报或是借故阻扰刁难,休怪本官对你不客气!”
一番连敲带打,又是大棒又是萝卜,延寿坊坊正连声道:“不敢,不敢!卑职一定尽全力配合,协助使君早些抓住细作!”
这时坊正旁边的中年官员问:“不知苏街使打算如何把这两个吐蕃细作找出来?”
苏扬看向这官员竟然穿着正五品上的官服,抱拳道:“上官是?”
“本官长安县令王续!”
“原来是王县令,失敬失敬!下官打算对延寿坊所有住户挨家挨户进行搜查,每搜查一户由坊正、里正、保长全程陪同对该户居住人口进行辨认身份,确保细作不会假扮住户家人以此蒙混过关!搜查时,到时候只怕县衙也不能例外,还请王县令见谅!”
苏扬最后这句话让王续的眉头一皱,他颇为不悦:“苏街使是何意?难不成本官还会与吐蕃细作有牵连不成?”
苏扬笑道:“王县令别误会,卑职绝无此意!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倘若这两个吐蕃细作趁人不备潜入了县衙而逃过了搜捕,没人知道还好,若是被人知道了,王县令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所以还请王县令不要生气,尽量配合卑职等人搜捕吐蕃细作!再说卑职也不只是搜查县衙,这坊内居住的官员比县令品级高的也不在少数吧?卑职一样要搜查他们的宅子,谁也不能例外,谁若强行阻扰,卑职明天一早就上书弹劾,看看皇帝会不会怀疑他与吐蕃有勾结!”
尼玛的,好狠呐,好一副伶牙俐齿!王续一张老脸变成了猪肝色,他恨声:“好,本官让你搜,但你的人若是把县衙弄得一团糟,本官必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