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风雨交加,清新的泥土气息从窗户外飘进来让贺真义精神了许多,近四天不进食让他身体极度虚弱。
没过多久,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外,是安敬,他回来了。
贺真义问:“拿到了么?”
“拿到了,少主您看!”安敬说着从湿漉漉的披风下拿出一个长油布包。
长油布包被放在桌子上,一层一层打开,露出了三个图册画轴,看着这三个图册画轴,贺真义和安敬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为了得到唐人的锻造技艺,我贺平武隆隐忍谋划了十年,今终于得偿所愿!”贺真义说着竟然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二位真是好心机,好耐心!”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贺真义和安敬脸色大变,二人同时面向房门大喝:“谁?”
“哐当”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大力一脚踹出一个大洞,又是接连两拳之后四分五裂,散落一地,全身湿淋淋的苏扬提着刀从外面走了进来,紧接着是整齐的大量脚步声在房外的院子里响起,无数兵士在霍撼山和敬晖的带领下赶了过来。
安敬立即拔刀对贺真义大叫:“少主你拿着东西快走,属下掩护!”
贺真义面如死灰,“走?怎么走?人家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走不了了!”
“呀——”安敬提刀向苏扬冲来。
苏扬当即挥刀迎击,“当当当······”兵器交鸣之声不断响起,两人的身影在油灯光亮的照射下不断变换闪烁。
“碰”的一声,二十多招之后,安敬被苏扬一脚踢飞撞在墙上当场吐出一口鲜血,挣扎了几下没能再站起来。
苏扬看着贺真义问道:“某很好奇,你在自己的左胸刺了一刀,某亲自摸过伤口,伤口足够深,应该刺穿了心脏,为何你还能活?”
贺真义道:“我的心天生比一般人要小,否则我的身体不会这么羸弱,那匕首的确刺穿了胸腔,却只是从心脏旁边刺入,并未伤到心脏!”
苏扬又问:“那枚让你可以进入假死状态的红色珠子是何物?”
贺真义从怀中掏出鲜红的珠子,“此乃我族至宝,名曰‘龟息珠’,从深海黑鲸腹中所得,存活五百年以上黑鲸腹中才会凝结这一枚珠子,极为珍稀,它若遇到天敌海兽,常假死逃生!可惜了,十年隐忍谋划,到最后竟然还是功亏一篑,说完把珠子丢在了桌子上”
苏扬举手挥了挥,霍撼山带兵进来,贺真义却在这时突然向旁边的墙壁冲过去,“碰”一声,头颅撞在了墙壁上,贺真义当场脑浆迸裂,血水顺着墙壁流下,他的身体也滑到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
“少主——”安敬发出一声悲呼,捡起刀往自己脖子上一拉,一股鲜血飞溅,“哐当”一声,刀落在了地上,安敬也倒在血泊中。
苏扬提着走到桌子边拿起三个图册画轴看了了看,再以油布包好,又掏出一块丝帕包裹住“龟息珠”,把它丢在茶杯里清洗干净,拿出来在灯光下照了照,收入了怀中。
敬晖走进来看见贺真义和安敬的尸体,忍不住摇头:“没想到这二人有如此狡诈的心机和隐忍之力!”
随后他又愤愤不平:“按理说大唐对他们主仆不薄了,十年时间,朝廷把贺真义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半大少年升任从五品的秘书丞,而这安敬更是从一个小兵奴仆升任正五品郎将,他们的心都是黑的么?”
苏扬看了看已经不动的贺真义和安敬,“这二人就是怀着坏心思来大唐的,你还指望他们对你感恩戴德?让人把尸首抬回去,这次让仵作给本官查验仔细了,别再让人假死蒙混过关了!”
“诺!”敬晖答应,挥了挥手,几个兵士走进来把尸体抬走了。
苏扬又道:“死人脸你带人去搜查安敬的府邸!敬晖你负责把两个府邸的所有家丁和奴仆都集中起来严格审讯,难保这些年贺真义和安敬没有培养出几个死忠份子,大唐的机密技艺绝对不能外流出去!”
“诺!”霍撼山和敬晖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苏扬来到灵堂,几个仵作正在查验贺真义和安敬的尸体。
一个仵作拿着一个托盘上前向苏扬报告:“使君,从安敬的尸身上找到了这些!”
苏扬一看,托盘上放着十几枚流星镖,还有三颗黑不溜秋形状如鸡蛋大小的圆球,“啥玩意儿?”
他伸手把三颗黑圆球拿在手上看了看,怎么也弄不明白它是干嘛用的,三颗拿在一只手上还真拿不下,不小心掉下一刻在地上。
就看见那落在地上的黑圆球竟然发出嗤嗤嗤的声响,并燃烧喷出大量浓烟,而且高速旋转。
“卧槽——”苏扬怪叫一声捂着口鼻跳开了去。
大量浓烟翻滚很快弥漫在空中,周围的兵士、仵作和小吏们不停的咳嗽“咳咳咳······”
草啊,这他吗生化武器啊!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工夫,烟雾才消散,兵士们和仵作们可是遭了罪,烟雾消散了许久还在咳嗽。
待烟雾散尽,兵士们、捕役们和小吏们都看着苏扬,眼神中都带着委屈,活像一个个受伤的小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