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钟守瑜生前的文稿上的字迹与告密信上的笔迹如出一辙,这说明告密信就是钟守瑜写的。
钟守瑜却在韦兆恭把告密信移交给户部范尚书的第二天夜里被人杀死,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苏扬严重怀疑庄延之很有可能只是一个替死鬼,是被人故意栽赃嫁祸的,真正的凶手为什么选择庄延之,极有可能是得知庄延之与钟守瑜有矛盾,并且生过口,还听庄严之放过狠话要弄死钟守瑜,于是庄延之被人利用了。
知道庄延之与钟守瑜又矛盾并发生口角,还知道庄延之私下里放狠话要弄死钟守瑜的人肯定不是很多,就算知道的人不少,但也一定都是认识这二人的,而且这些人的分部范围应该不大,很有可能就是右藏库内的官吏或库丁。
户部肯定有人泄露了告密信的内容,凶手应该就是获悉了告密信的内容从而确定了钟守瑜就是写告密信的人,于是钟守瑜遭到了杀害。
这说明了什么?户部有官吏参与或者非常清楚右藏库有人监守自盗!
“寺正,您家娘子来了,在外面等您!”一个小吏走进来厅堂向正在思考的苏扬禀报。
苏扬一听,起身向外走去。
到了门口果然看见淳于仙仙站在守卫不远处等待,他走过去:“仙仙姐,不是让你在家呆着吗?怎么跑出来了?”
淳于仙仙情绪不太好,“我在家里呆了半个多月了,人都快闷傻了,我不管,我要出来做事!”
苏扬不由感觉一阵头疼,娶到一个不太听话,还喜欢跟你对着干的老婆还真是伤脑筋,他只好摆了摆脑袋:“跟我进来!”
淳于仙仙跟着苏扬进了大理寺,一路上左顾右盼,十分好奇。
苏扬把淳于仙仙带到办公厅堂的旁边厢房说:“从现在起,你就跟在我身边,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不过你穿着女装也不太方便!”
说完,苏扬叫来一个小吏,让他为淳于仙仙去买几身符合她身形的男装回来。
等淳于仙仙换了衣裳出来,苏扬一看,倒也还行。
他把韩悦找来,“韩悦,你现在去庄延之的家中,看看他家的门窗是否有被撬开过的痕迹!”
“明白!”
韩悦走后,苏扬带着女扮男装的淳于仙仙来到了厅堂,“来人,准备升堂,通知六寺丞,让他们前来观审,派人把案犯庄延之从大理寺狱押解过来候审!”
“诺!”
没过多久,六寺丞纷纷赶了过来,苏扬让小吏给他们安排座位,衙役们已经手持水火棍站在大堂两侧。
当一切都准备好,苏扬上堂一拍惊堂木:“升堂,带人犯庄延之!”
“威武——”
“带人犯庄延之!”
在犯人被押来的过程中,苏扬从案桌上抽出一支令签交给一个府,“你带两个人跑一趟雍州署,让当初侦办此案的不良帅陆铮前来,本官有话要问他!”
府这个职位本身就是打杂跑腿的,这人接过令签答应:“诺!”
犯人庄延之很快就被押了过来,他是被人架着走过来的,因为他的腿在雍州署衙审讯被主审官用刑打断了。
他的腿断了,跪不了,只怕趴在地上受审。
苏扬问:“庄延之,本官是大理寺正苏扬,你的案子在雍州署判了,是斩刑,想必你已知道,但我大理寺有几个寺丞在复核此案时发现了一些疑点,认为此案匆匆结案有些草率,本官在这里提醒你,现在这案子由本官接手审理,现在是你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洗脱自己嫌疑的机会,本官问你什么,你都要如实回答,如果你不配合或者故意隐瞒某些事情,那谁也帮不了你,你明白吗?”
庄延之一听,立即挣扎着叫道:“寺正,小民明白!小民是冤枉啊,请寺正明察啊,寺正想问什么直管问,小民绝不隐瞒!”
苏扬问道:“你与死者钟守瑜有嫌隙是从何时开始的?”
“回寺正,是从一个月前开始的!”
“所为何事发生了嫌隙?”
庄延之回忆了一下就说:“钟库丞怀疑小民偷偷翻了他的抽屉,实际上小民根本就没有翻过!”
“他为何怀疑是你翻了他的抽屉?”苏扬问。
庄延之说:“当时小民也很纳闷呢,问他为何怀疑小民,他说前一天下值是小民最后走的,第二天早上上值也是小民最先到的,不是小民翻了他的抽屉是谁?可小民真的没有翻过他的抽屉啊!”
苏扬思考一下又问:“你们二人闹得最凶的一次是何时?”
“大约在二十天前吧,自从他怀疑是小民偷偷翻了他的抽屉之后,他就处处针对小民,不但当着众同僚的面大声训斥小民,些许小事也揪住不放,有一次小民只是上值时稍稍迟了一小会儿,就被揪住不放训斥了小民小半个时辰,还扣了小民半个月的薪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