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道:“没别的事情,就是来向将军报道,如今卑职归于将军麾下,今后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将军,您可要多多提携卑职啊,卑职若是拖了后腿,将军的面上也不好看,是不是?”
这话听在曹怀舜的耳朵里,他总感觉苏扬不怀好意,这番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打算和好呢,还是有威胁的意味?
曹怀舜还没有应对,崔文裕就哈哈大笑:“哈哈哈······苏果毅真是少年英雄,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我们曹将军最欣赏的就是苏果毅这样的,今后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理应互相扶持,同舟共济才对!曹将军,您说是不是?”
曹怀舜当即点头:“不错、不错!苏扬啊,今后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找本将军!”
“多谢将军,弟兄们还没有安顿下来,卑职就先去安顿弟兄们,告辞告辞!”
苏扬走了,曹怀舜的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他问崔文裕:“你说这苏扬来见某是何用意?”
崔文裕摸了摸胡须,“将军,以在下之见,这小子很可能是来试探将军的,也有可能是受裴大将军之命来探查右军状况的,总而言之,这小子待在右军不是好事啊!”
“哦?这话怎么说?”曹怀舜立即问。
崔文裕道:“将军难道忘了裴大将军与苏扬是什么关系?裴大将军可是苏扬祖父的亲传弟子啊,他苏扬为子侄,苏扬在将军麾下,就如同裴大将军在右军安插了一双眼睛时刻盯着将军呢!”
听了这话,曹怀舜如芒在背。
苏扬找到麾下兵士们,兵士们正在唐休璟的带领下扎营,对于前来报道的各军府兵士,上面都安排有固定的营地,营帐需要自己动手,将士们扎营是按照苏扬的布置和要求进行的,有专门的规矩,十个人为一火,一火一个营帐,一个队分为五个火,这五个营帐组成一个五角星,队正的营帐在中间,每个营帐与队正的营帐以五寸宽的小沟相连接,小沟的作用是排水。
云泉府一共六百人,分为十二队,营地以十二个五角星组成一个大圆形,中间是苏扬的大帐,两侧分别是唐休璟和常泽恩的大帐,辎重库房、马厩、伙房分列在校场四周,在每一顶营帐的旁边还搭建有一定小帐篷用作茅房,方便兵士们出恭。
“喂,怎么咱们扎营与其他各军府的不同呢?你看看那边,他们都是一排一列的营帐,而我们的是营帐是组成一个个五角星形状!”一个正在扎营的兵士问身边的同伴。
同伴告诉他:“别问那么多,每个将军都有自己的带兵统兵之道,各人各不相同,咱们应该相信苏果毅,他是将门出身,胸藏甲兵,不会有问题的!”
“苏果毅,某带人把兵器甲胄和其他辎重都领回来了!”常泽恩带着上百个兵士赶着骡车马车走了过来向苏扬禀报。
苏扬听到声音扭头,他走到骡车和驴车旁边拿起车上一套盔甲看了看,皱眉道:“这盔甲似乎已经穿过的吧?是不是被换下来的旧装备?”
常泽恩拱手道:“一起去领兵器装备的军府负责人很多,某看过了,他们领去的铠甲几乎都是这种半新半旧的,负责派发兵器装备的兵曹说因为朝廷下诏出兵太仓促,无论是兵部还是将作监都准备不足,因此暂时只能用这些半新半旧的铠甲充数,总比没有强得多!”
苏扬问道:“负责军械发放的兵曹是谁?姓甚名谁?”
“不知道,好像来头不小,盛气凌人的!”
苏扬想了想,“这样,你先让兄弟们不要把军械铠甲和其他辎重卸下来,就这样放在车上,我去找找人,看看能不能去换一些新的过来!”
苏扬带着郭知运及几个扈从少年来到了灞桥大营的中军营地,刚准备进中军营地就看见了一个熟人,他立即举手打招呼:“姐夫、姐夫!”
王勮听见喊声扭头一看,愣了愣,连忙走过来问道:“镇远,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是云泉府左果毅,云泉府新都尉还没有上任,只能由我这个左果毅带兵前来了!”
“原来如此,你去见过老泰山没有?”王勮问道。
王勮是裴行俭的二女婿,他与大诗人王勃是亲兄弟。
苏扬摇头:“还没有呢,我刚带将士们前来报道,正在扎营!姐夫,你在军中负责何事?”
王勮道:“主要是参赞军务,负责撰写奏报、军情战报等,怎么着?”
苏扬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你与那负责兵器军械的兵曹关系如何,方才我让我军府兵曹去领取兵器装备,领到的却是一堆儿破烂,这怎么打仗嘛?”
“······今年朝廷急于用兵,又是在正月,各衙门都没有准备,此时也来不及制作大量兵器装备,只能先用淘换下来的旧货充数,不过将作监应该有一批存货的,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见兵曹参军夏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