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夜里,苏扬再次见到了魏庸。
魏庸把查到与李多祚的消息告诉了苏扬,“将军,这段时间,鼹鼠们查到李多祚与武三思走得很近,二人常去玉鸡坊的玫瑰舍,最近李多祚常在武三思的府邸夜不归宿!”
“哦?玉鸡坊的玫瑰舍是做什么的?”
“是一家青楼!”
苏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想必武三思一定是把李多祚喜欢的一个姑娘买回了家,每天都邀他前往自家府上欣赏歌舞吧?”
魏庸顿感惊奇:“将军猜得真准!”
“以卑职之间,武三思肯定是想好通过此法收买李多祚,目的在于他手里的左羽林军兵权!”
苏扬点头:“极有可能!”
魏庸又有些疑惑了,“可是李多祚当任做羽林卫将军的时间并不长,他真能指挥得动左羽林卫吗?再说了,皇甫开宏、刘昂之和韩悦等人都是我们的人!”
苏扬摆手:“李多祚这个人悍勇善战,武力不凡,如果我是他,我会把皇甫开宏等几个人以议事的名义召集到将军府,然后以他们不遵军令为由斩杀他们,再以他们的人头威慑其他将校,其他将校势必会胆怯,只要控制了旅帅、校尉以上武官,要调动这支兵马就不是问题!”
“如此说来,还得提醒皇甫开宏等人多加小心才行!”
“某已经跟他们讲过了,稍后我就去左羽林卫坐镇,防止有人夺取兵权!”
翌日,上午。
躲在左羽林卫军营之内的苏扬收到了消息。
韩悦向他报告:“将军,从昨天到现在,洛阳城内的情况越发复杂了!”
“说说看!”
“左右骁卫、左右武卫的发生了五十人以下的小规模调动,现在咱们分不清谁是谁的人!”
五十人以下的调动不需要圣旨和鱼符,但超过五十人的军队调动就要圣旨和鱼符了。
鱼符这玩意是官员和武将的身份凭证,但唐朝的兵符也是鱼符,而不是前朝的虎符,这是因为要避李氏祖宗李虎的名讳,唐高祖李渊就把前朝的虎符改为了鱼符。
调兵的鱼符与官员、武将用作身份凭证的鱼符是不同的,调兵鱼符是特制,一眼就能辨认区别。
“原来他们是打得这个主意,避开了朝廷的规定,又调动了军队,真是好谋算!”苏扬喃喃自语。
韩悦问道:“将军,我们现在······”
苏扬想了想,“告诉皇甫开宏、霍撼山他们,现在情况不明,可能有我们不知道的势力卷了进来,如果有人让他们出兵,就配合行事,包括李多祚!”
韩悦不解,“这是为何?万一危及皇帝的安全,我等岂不是百死也足以赎罪?”
“情况不明朗,我们不能贸然把所有底牌都出了,而且······算了,很多时间现在还说不明白,你让他们照做就是了!”
“诺!”韩悦抱拳答应。
苏扬紧接着秘密来到了御史中丞魏元忠的府邸,如果李贤早在四年前就被废了,没有当皇帝,魏元忠此时还只是一个殿中侍御史。
魏元忠在睡梦中惊醒了,感觉自己房里进了人,睁开眼睛一看,果真有了,吓了一跳,“你是何人?”
“元忠兄,别来无恙!”
魏元忠听声音很熟悉,立即起身用打火石点燃了油灯一看,“哎呀,将军何时回京的?”
“有两天了!”
魏元忠立即披上衣裳请苏扬到书房,两人煮茶秉烛夜谈。
“将军回京就好了,只是将军不能露面,毕竟是边镇大将,没有诏令不得擅离职守!将军可知道目前神都局势?”
苏扬点点头,“该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元忠兄,如今神都局势复杂了,就某回来的这两天时间里,神都城内外有好几个卫的兵马都有暗自调动的情况,但人数都没有超过五十人,有人在钻朝廷章程的空子,以达到聚拢兵马的目的!”
“哦?”魏元忠面露惊容,“竟有此事?”
苏扬看着魏元忠点了点头,“难道这不是陛下在暗中部署?”
魏元忠摇了摇头:“某敢以项上人头担保,此事绝非陛下所为,陛下根本不知此事!”
“究竟是何人有如此大的本事?好几个卫的兵马都被调动了?”
苏扬道:“以某看来,此事恐非一方之势力,其中局势错综复杂,实在难以分辨!元忠智谋高深,某特来请教一二!”
魏元忠闭上眼睛思索,良久,他睁开眼睛,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
太阳刚刚才升起,神都各条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仅仅不到两年的时间,洛阳城因为皇帝御驾迁来这里,而使得周围州县的人口纷纷往这边迁徙。
武府。
武三思从外面乘坐骡车回到了府邸门外,他下车匆匆进了家门。
家丁看见他纷纷行礼:“阿郎回来了?”
“嗯!”
不久,管家也迎了上来:“阿郎!”
武三思站定,问道:“李多祚醒了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