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低头,低低的说:“周驸马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萧寒苏却眉头紧皱,“落落,你刚刚太莽撞了。”
“我又岂会不知?只是那是下意识的反应呀!我也不想这样…”
听着苏清这么委屈的话语,他自然知道苏清不是故意的,他望向周驸马,只见周驸马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萧寒苏顿时心中咯噔一下。他眉眼下沉,一双狭长的凤眸更是眯成一条缝了。
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算盘呢?
思虑间,就听皇后说,“早前臣妾就见过萧少卿夫人一面,她的文采着实是好的,臣妾见过一次,想来在座的各位大人的家眷应该也有不少见过的。其实呢。我倒是很好奇。萧少卿夫人是否还会些别的呢?琴棋书画…不知还有什么是萧少卿夫人会的呢?”
苏清侧头看了看萧寒苏,萧寒苏回以一笑,苏清顿时安心了。起身先行礼后才说:“回皇后娘娘,臣妇并不会琴棋书画,之前在驸马府的事,多半都是借了臣妇哥哥的光。虽说臣妇和家兄不常见面,可所会的东西到底都是家兄所教。”
钱淑语一听顿时更加有兴趣了。“哦?”她转向皇上,“皇上,臣妾听说苏小将军文武全才,机智过人。当年更是八岁拜官,九岁就去了战场,此等英雄人物的妹妹。其所学还是苏小将军所教,会的定然也不会少了。臣妾可否…可否与之比试一下?顺便看看能不能偷学点什么…”
钱淑语双眼真挚,双手更是小心的揪着皇上的衣摆,端的是楚楚可怜。
皇上就算有心护着苏清,可是看到钱淑语这样,他心中莫名的不忍,看着揪着自己衣摆的小手他的心乱蹦了两下,他深呼吸一口气心中渐渐的平稳了,然后看向苏清,无声的询问。
他想,只要她不愿意,他定然护着她。
此时周驸马突然出声,“皇上,刚刚臣仍了杯子过去,想试一试萧少卿的反应,却不想萧少卿的夫人反应却比萧少卿还快,原本臣就够惊讶了,可没想到她竟然还能将杯子仍回来…说实在的,当臣接下杯子的时候,发觉里面的茶水一丝未溢出,有那么一瞬竟然觉得萧少卿夫人就是苏小将军呢!”
鲁国公突然哼哼的笑了两声,“臣倒想起,曾听说坊间有过传言,说苏家的大姑娘其实就是大少爷,苏家的大少爷说的可不就是苏小将军吗?至于大姑娘嘛…自然是萧少卿的夫人了。”
靖安侯苏毅在一旁一直不曾出声,此时他刚要说话,苏浚却拉了拉他:“父亲,且稍安勿躁。”
苏毅忍了又忍才没有说话。
此时萧寒苏慢悠悠的抬起头,“不就是皇后想要和臣的内子比试一下?怎么这还引出驸马和鲁国公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这是合伙来欺负我夫人呢!”
这话可就很值得深究了,首先是这合伙两个字,鲁国公什么心思,不说天下人皆知,起码这朝中之人哪个不知?大家都是在朝为官的,可以不站队,但却不能什么都不知道!
驸马是公主的夫君,公主可是先帝的嫡亲妹妹,大家都知道驸马就算不是皇上一派的,也绝对不会是鲁国公一派的呀,要说公主和驸马的感情不好,倒勉强有些可能的,可刚刚大家看的分明,公主和驸马的感情哪里像不好的样子?
再者就是欺负这一词,说的是欺负苏清落,实则还不是在说欺负他?可他不说的只老狐狸吧,那起码也是只小狐狸,虽然很多人觉得他到底是孩子气了一些,可这脑瓜却不是笨的,哪里就那么容易让人欺负了去?尤其这还当着皇上的面呢。
且不说这个,苏清落还是皇上亲口封的女侍中呢!谁敢欺负了去?
鲁国公倒是没在意,“萧少卿这话可就不对了,皇上不是才说过,只说趣事吗?这谣言归谣言,自是不能相信的,只当是乐事倒无妨吧?坊间谣言有时候也能传出很多乐趣不是?就比方说那坊间流传的那些小故事,话本子,传记,想来在座的各位大人们都间或看过或者听过一些的吧?”
驸马又充当上和事佬了,“国公爷,萧少卿,咱们这可是在说有什么趣事,可不兴这样的,我刚刚瞧着萧少卿夫人手脚灵活,素闻夫人是个体弱多病的,又听闻夫人马技了得,我想必是苏小将军在世时教的吧…”说到这他放佛突然反应过来一般:“哟,瞧我这嘴笨不会说话的。臣知罪…”
他这一句话,却道出了很多事,首先瞧着苏清落是手脚灵活的,刚刚大家都亲眼看到了,可转而又说她是体弱多病的,这大家也都知道,又说她马技了得,很多夫人公子姑娘也都见过,回家自然也会跟自家的老爷说,所以在座的应该也都知道的。
可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体弱多病,都弱到要到庄子静养了,怎么还手脚灵活,马技突出呢?
而他告罪,则是因为提到苏小将军,原本这是没什么的,尤其这话还是苏清最先提到的,可关键加上了‘在世时’这三个字就是忌讳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皇上大婚!
此时提到‘在世时’这三个字哪里是什么好话?
但大家却不约而同的把目光似有似无的落在苏清的身上。
对啊,是她最先提到的苏小将军,今天是皇上大婚,好端端的她干什么突然提起了苏小将军?这不是在蹙皇上和皇后的眉头吗?
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大家都神情莫名的看着他们眼中的苏清落。
轻描淡写之中,周驸马就给苏清挖了好几个坑。
其实苏清并没有多想什么,只是因为她会的东西若跟已经故去的‘苏清’一样的话,会更让人生疑,因此她才点出她所会的都是跟着故去的苏清所学的,可没想到这也被拿去利用了。
苏浚跟在苏毅的身边坐,突然怪笑了两声,苏毅侧头看他。
突然奶声奶气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的气氛,“驸马怎么嘴笨了?本世子怎么不知?”
语气有些傲慢,可他却端的是一脸的疑惑,端的是不耻下问!
苏浚尚且年幼,哪怕是在大殿上以‘本世子’自居,也不会真的有人揪着这个问题去说,若真的跟一个六岁孩子还这般较真,没的让人看扁了!更遑论苏浚这个世子,可是皇上钦点的!
说起这个来,大家心里又有点不舒服了,侯爵之家立世子,当是请立,而非皇上钦赐,然苏家的两个世子均是皇上钦赐的,一个是先帝赐的,一个是现任皇上赐的。
驸马听到苏浚这问话,硬是被噎的不知说什么好了,他能回答吗?
根本就答不出来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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