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的伤口养了足足五天,总算是勉强能动了,虽然整个右臂还不能用力,左手也就能拿一些小物件而已,但是和之前比起来已经是好了很多了。
能落地的第一件事,苏苏就是央着张婶子带她去看看路景文。
虽然张婶子每天都把路景文的情况告诉她,但是没见到这个人,苏苏心里总归是不踏实。
看着床上昏睡的迷迷糊糊的路景文,整个身子都缠满了纱布,有的地方甚至还在渗血,嘴唇苍白到皲裂,却是紧紧的抿着,不知道遇到了什么梦魇。
路景文的面具已经被摘下,这是苏苏第一次看见他的脸,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原本凌厉冷冽的双瞳闭上,连眉间都缓和了弧度,相较于平常的他,此刻倒是平和了许多。
像是一幅悬崖墨画被水浸了开,晕成了一幅山水画。
“张婶子,他这些日子就这么反复的烧着吗?”
“是呀,你这个护卫差就是醒来那一下,大夫也说了,这人只要是能醒过来就没什么问题了,但这大部分时间都烧着,别说醒来了,伤口都好不了,喂他水也喂不进去。”
张婶子脸上也是满满的担忧,收了这么重的东西的,人却是医治不好,他们这心里哪里过意的去。
苏苏坐到了炕边,拿起放好的布巾,沾湿了水,反复的在路景文嘴上轻点,总不能让他这么烧下去啊,“张婶子,您去忙吧,我也能动了,自己能照顾自己,你们这些日子照顾我们肯定落下了好些事情,我护卫这里我能照看着,有事我叫您。”
看了看受了伤的小姐,再看了看依旧是昏迷不醒的护卫,张婶子是怎么也放不下心来,但是在苏苏的坚持之下还是点了点头,她最近的确是没做什么事情,这家里的事是堆了一大堆,既然这小姐能自己动手,那她赶紧着解决一些也是好的,“那您有事就唤我,我就在这院子里,听得见。”
“辛苦了张婶子。”
等到张婶子掀了布帘出去,苏苏继续着手中的活儿,给路景文擦身子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能给他沾湿干燥的嘴唇,或者是擦一下冒着冷汗的额头,能做的实在是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