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哭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平复了心情,自己一个人在那边想着往事和有个人陪在自己身边是真的不一样。
之前她只是强行压下了心底的仇恨,让自己去理智的面对,但现在,似乎真的不怎么痛恨薛澜了,从他的角度来说,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甚至于说,他也是一个受害者。
好多年没有这么痛痛快快的发泄自己的情绪,虽然现在她的这样定然是丑的不能再丑,但那些负面情绪却是随着泪水消失殆尽。
“薛澜,那把这些事情告诉我,是想要我做什么?”稳定住情绪,苏苏总算是能心平气和的和薛澜说话,看着他苍白的面孔,对自己之前的行为有些懊悔,早知道他这副身子,就不要带着他奔波了,要给他弄个马车,让他在里面舒舒服服的坐着。
阿然哭的狼狈,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次是发病了以后才吃的药,没有及时压制下毒素,对身子还是有些亏损,脸色定然是难看的,再看看阿然的表情,倒是她对自己有了愧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隐约勾了一下,“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因果循环,薛家这么多年的荣华总是要吐出来的,不该是我们的就不是我们的,但是阿然,当年的薛家有百般的不是,但我还是想请你放过无辜的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仗着身份为非作歹,他们只是没拉下了水而已。”
这是薛澜唯一说得出口的请求,一府之人,不可能人人干净,但总归是有人不知情的,他们只是为了自己的生计而已。
沉默的点了点头,纵然她知道当年苏府的人何其无辜,多少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断送了性命,但的确,不管是哪儿,总有人是不知情的,没必要非要把他们卷进来。
说完了这些,两人就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谈论的,苏苏心里担心薛澜的病情,给他端了杯茶看他喝下之后就离开,两个人同处一室,终究没有之前那般毫无芥蒂。
托了百香好好照顾薛澜,苏苏也没打算休息,把之前应该做的事情都做好,和默师父交换了信息,做好准备工作,确定好了交接路线之后苏苏趁夜就把户部侍郎给扛了出来。
也亏得默师父确定的这个人是个瘦巴巴的小老头,要是山珍海味吃的跟猪一样,她可扛不出来,就这样,她还得小心翼翼的躲避巡逻的官兵,带到密室的时候都已经过了子时了。
“你要小心。”见梅放下人就离开,默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这些事情原本应该是他们来做的,现在反倒是小梅子接过了这个重担。
苏苏摆了摆手,暗阁现在还是礼亲王手下的人,他们这么偷偷摸摸做事本来就艰难,若是让那个疑心病极重的人发现了,定是落不得一个好下场。
现在也就是她没有在阁内,没有被安排任何的任务,可以说她才是最隐匿的那个人,虽然有些势单力薄,但做起来总是比他们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