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她现在只翻帐册却不碰算盘,八成就是正在发痒,她在努力克制去挠的念头。这里这么多人,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下失态,所以她一定是在隐忍、在装镇定。
不过你放心,现在只是症状轻。一会儿痒意会越来越严重,铁人都扛不了,何况是她!”
冯佳音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忽觉胳膊有点痒,她便去挠了挠,怎料不挠还好,一挠越发痒了。
她急忙又挠,痒的面积越来越大。
她突然脸色大变,克制着不去挠,可是那痒意却往骨子里、往心里钻去。她急忙往袖袋里摸。
她的异样引起高薇的关注:“佳音,你怎么了?”
冯佳音快哭了:“药、解药,帮我拿解药。”手忙脚乱之下,她怎么都摸不到药。
高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冯佳音那近乎扭曲的脸色告诉她,事态很严重。她急忙顺着冯佳音的手去翻她的袖袋,边翻边问:“什么解药?”
冯佳音已经痒得落了泪,还在努力强忍着:“我可能不小心也碰到了,全身发痒。”
高薇一通翻找,却什么都没摸到:“解药什么样子,你袖袋里什么都没有。你确定带来了?
是不是落在马车上了?”
“没,我非常确定带着。”在给莫璃算盘时,她还特意检查过,当时确实在袖袋里。
高薇也急出了汗:“可是袖袋里真的什么都没有,是不是掉了?什么样子,我去找。”
“一个牛皮纸的小包。”
冯佳音额上冷汗涔涔,再也忍受不住,双手控制不住地抓挠起来。可是痒意遍全身,抓胳膊,腿痒;挠腿,腰痒;挠腰,背痒……
一时间,她顾不上自己的形象,只想让自己从透遍全身的奇痒中解脱。
冯佳音如一只猴子,扭动的身体,双手不时出奇不意地挠向各个部位。可只有两只手,能挠的部位实在太小太少,如同望梅止渴,没有任何舒解。
她的大脑已失去所有思考能力,漫遍全身的痒意也似乎要袭上大脑,她不由自主地躺到了地上,不断用脊背来回磨、蹭大地,双手也不甘示弱地往脸上、腰上挠。
她奇异的表现与姿势,瞬间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
所有人都用既惊奇又诧异的目光目睹着她的表演,就连场上比赛的小姐们也不由受到这些动静的干扰,分出部分余光侧目去看。
却也因此,拨乱了算珠,一时乱了心绪。
场中没受干扰的莫璃依然一页一页翻看着帐册,仔细观察,她口中有时还念念有词,偶尔会提起笔往纸上写着百姓们所谓的“鬼画符”。
几位掌事见所有人都望着躺在地上打滚撒泼的女子,而不再关注比赛,很是不满。
云山学院掌事压着心头的怒气,讥讽一句:“京城女子,还真令人刮目相看!”
官学院掌事眉头笼着丝阴沉与怒意,快步走至冯佳音身旁:“冯小姐,这是公众场合,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