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董光启找来老鸨，黑着脸斥责一番，让她把楼内秩序维持好。

另一边，陈骁和张承志一起进入打斗刚刚停止的包间。

门一开，两个衣衫不整的女子钻出来，吓得脸色苍白。

屋内的桌椅板凳被损毁，地上躺着只穿单衣的中年男人，浮肿的脸上有血痕，正被李福踩着。

“求前辈给条生路，我没得罪过你。”

顾千里嘴角渗血，连连哀求。

李福不说话，对陈骁道：“他已经重伤，翻不起风浪。”

不等陈骁说话，张承志惊呼：“这不是顾宗主吗？”

“哎呦，张大人救命啊，我向来遵纪守法，您是知道的。”

陈骁看向张承志，后者解释：“顾千里是武炼宗的宗主，我与他相识过。他怎么回事？”

“呵呵，武炼宗的宗主？真是可笑。”

武炼宗是极武门的一支，也就是说，秦玉是这家伙的祖师爷。

陈骁原本以为武炼宗应该不差，可是没想到混到了这种地步。

“顾千里，你为什么要杀朱家满门，给个说法吧！”

顾千里震惊，张承志震惊，刚进屋的董光启也很震惊。

董光启惊呼：“顾宗主怎么会做这种事？”

武炼宗在西北很出名，算得上第一宗门。

若不是妖魔入侵，武炼宗的地位会很高。

顾千里脸上阴晴变化，最后绽放笑容，解释：“这位年轻公子就是州令吧，您说笑了。我身为堂堂宗主，哪能灭人满门……”

陈骁：“二爷，给根头发。”

李福将顾千里的头发扯下几根，陈骁拿来回溯。

结果表明，这家伙的确是凶手。

他犯的凶案不只是朱家，还有更多，甚至杀过州令。

“原来是专业刺客。你灭朱家的手法确实很利落，但还是留下了蛛丝马迹。我正是凭借这些痕迹找到你。除了灭朱家外，你还帮别人灭过其他家族，甚至包括前任州令。”

顾千里这次是真的慌了。

他万万想不到，自己做事如此干净，怎么会被陈骁知道这么清晰。

他有侥幸心理，勉强笑道：“在故意诈我是不是？我没做过的事哪能承认。朱家那事我听说过，是被剑修所杀。可天下人都知道我武炼宗擅长刀法。”

陈骁道：“你是炼法四重修为，平日学点剑法轻而易举。而且刚刚与二爷对战时，你释放的是剑气，说明你更擅长剑道。好，你可以不承认，但我可以说出更多证据。”

“去年三月，你收了四千两银子，杀了文家二十七口。只有文家两个女儿活着，被卖到了黄州。”

“去年八月，你刺杀转运司林殊未果，顺手放火点燃粮仓，所幸火势被扑灭。”

“去年十二月，你闯入天牢劫狱，放走三百个反贼。”

“今年三月，你刺杀肃州州令，未能成功。不久后你伙同反贼刺杀本州州令，得手。”

“不久前，你收取高兆丰五千两银子，灭朱家满门，连三岁小孩都不放过。告诉我，是不是？”

陈骁怒声爆喝，惊得顾千里瞠目结舌，张着嘴久久说不出话来。

“不应该啊，你为何知道如此清楚。你到底是人是鬼？”

陈骁嗤笑：“我当然是人，但你肯定是鬼。张大人，董大人，都听清楚了吧！”

张承志万万想不到，很多悬案居然是顾千里干的。

“你这是为何？”

顾千里见事情已经完全暴露，冷声道：“乱世保全自己，需要理由吗？当武炼宗被妖魔踏平而朝廷不救援时，当上千徒子徒孙全军覆没时，我就无所谓了。镇妖侯是吧，果然好手段，不输你父亲。说起来，你父亲应该管我叫一声师兄，你应该叫我师伯。”

这倒是实话，陈煌曾在武炼宗学过一段时间，只是没有正式加入。

张承志气得手指发抖，怒道：“到底谁指使你，快说。”

顾千里闭眼，笑道：“我敢说你敢抓吗？你张承志自诩青天要为民请命，其实也不过是废物而已。”

“不好，他要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