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布里哼了一声：“你不会这么做的，因为我对你而言……”

“是我杀父仇人最得力的部下！”凌向东一把掐住了奥布里的脖子，“我现在还能和你用如此平静的语气说话，已经是对你的仁慈了！你，最好不要用你的自以为是，挑战我的耐心！”

奥布里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凌向东松开了奥布里的脖子，说：

“在墓塚里，当我提到丁香花的时候，你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向往。从那时起，你在这场谈判中就注定没有多少话语权了，因为你想活着。”

“只要你想活着，便说明在这世上，有你眷恋的东西。我可以用死亡来威胁你，威胁不成，杀了你便是。”

“道理就是这么简单。所以，你还不明白吗？虽然从一开始，我就掌握了这场对话的主动权，但是从头到尾，我根本没有骗你！”

奥布里嘴硬道：“没有骗我？我不信！”

“随便你怎么想，不重要。”凌向东语气严肃起来，“我只需要一个结果！说出来我想知道事情，你活下去，我让你自由；不说出来，我不会放虎归山，我会杀了你。”

奥布里沉默了片刻，“我怎么知道你利用完了我，不会杀了我？”

“你是个聪明人，为什么会问出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因为你根本没有选择啊，奥布里！”凌向东说道，“你这么问，只能说明你慌了。”

奥布里咬了咬牙，沉默了。

凌向东平复了一下情绪，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给自己点上，“你一定要我做个承诺的话，我倒是可以说说，虽然你可能不会相信。”

“我其实很惜才的。毕竟这个世界上，喜欢研制毒药的人可不多，因为生产出一种足够完美的毒药，比生产出了一款药剂还困难。”

“不过说到底，生产人工合成毒素，和生产药剂的流程差不多，都是各种化学制剂的合成。在无数次的试验过程中，会出现各种失败品。”

“某种物质被合成出来，也许不是完美的毒素，却有可能具有其他的性质，甚至可能是某种疾病的特效药。”

“你是个天才，能组织起上百人的团队，生产出东非枯骨草的毒剂，这说明其水平已经是世界顶尖的了。所以，我想要的不仅仅是你的毒药配方，还有那些失败的配方。”

奥布里终于忍不住了，质问道：“你想救人？你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毒王，居然想利用我救人？”

“对于我的敌人而言，我确实心狠手辣。但是对于更多普通人来说……”凌向东语气停顿了一下，“我却是个……英雄啊。”

“虽然我不怎么想担负起这个名头，但是太多人在看着我，不做出点东西来，我也不好交差啊。”

“其实，把你的实验室团队交给我，你也不亏。我可以将你的实验室没有利用的资源统筹起来，据我估计，起码会有很多物质可以应用于医疗、建筑、新型材料等领域。”

“就相当于，你给了很多身患绝症的病人活下去的希望，改善人们的居住环境，甚至……”

奥布里大叫起来：“黑曼巴！你别扯淡了，你要是真这么高尚，干嘛把我弄成这副模样！少在这里装好人了，把自己弄得这么伟光正，我信你才是信了鬼！”

凌向东吐出了一口烟雾，反问道：“谁说我是个好人了？”

“连我最好的哥们都说我是个反派。我只想要报仇而已，这些事只是捎带着干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