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最不堪的记忆，从不知父母，自诞生起就经历了别人没经历过的冰冷，世界对他的恶意无处不在。

人类的恶在那时他的眼中显而易见，上位者压榨下位者获益，下位者通过殴打更加下位者来获取满足感，无数个日夜，秋灵都是在疼痛中度过的，他害怕和恐惧，因为他亲眼见过一个当时与他一样的小乞丐被人殴打至死，那双灰暗绝望的眼睛到现在他想起时还会恐惧，强者欺压弱者永远都是世界的主旋律，无论怎么变，核心的规则都是不变，那个杀死了小乞丐的人一点事都没有，秋灵亲眼看着他每日骂骂咧咧的去工作。

黑秋灵缓缓浮现，他抓住秋灵的头睁大眼睛嘶厉：“想起来啦！人类的恶无处不在，你还在这些生物身上寄托希望干什么？你有何必自找苦吃呢？人类就是群无可救药，满脑子都是欲望的生物，他们的欲望无法填满，也永远不可能填满！”

此刻的黑秋灵脸色极为恐怖，似乎是因为秋灵天真的想法怒其不争，又或者是在愤怒人类这种无可救药，却偏偏拥有着想要自我救赎的想法而想笑。

“小黑，你不记得吗？”忽然，被黑秋灵抓着强迫进行对视的秋灵轻声道，他目光清澈的如同一汪湖水，但就是这种目光让黑秋灵怒极反笑，他松开了秋灵，一手掩面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我居然会想着说服你这种蠢得不能再蠢的家伙？！究竟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啊！！”

黑秋灵看着一脸淡然的秋灵嘲讽道：“曙光？就她？你以为她当初为什么会偷偷收养你？因为你让她亲切吗？不不不！”

黑秋灵一脸嘲讽笑意的摇头，毫不留情道：“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任何生物做某种事情都是基于欲望，或者是看你可怜，也或许是觉得你可爱，她收养了你，认你做弟弟，对你百般呵护，但同样，她对你有着强烈的占有欲，你说，这样的人是你的曙光吗？”

“呵哈哈哈哈！！笑死我啦！你竟然还相信这种搞笑的事情，曙光？人类这个群体根本不可能存在那样的人。”

黑秋灵越说越感觉搞笑，笑的也就越加肆意，眼泪都笑了出来，在他对面，秋灵听到他的话语小拳头紧了紧，强硬说道：“就是因为没有才要去创造啊，不管是梓音姐姐，还是冬姐姐，又或者是唐雅姐姐和萧萧姐以及贝贝哥哥和三石哥哥他们，小灵能够看到，清晰的感知道。”

秋灵抚摸在自己的心上说道：“小灵都能感觉到，大家的内心都是真心喜欢着小灵，这种爱很小，但是又无比宽广和深厚，小黑你也能感受得到吧？小桃姐对你的喜欢。”

“啧！”

黑秋灵想到那头奶牛撇嘴不说话。

看到他这个模样，秋灵温柔的笑了起来，看着展厅上的人们说道：“人类从来不是完美的，他们有恶有善，有的人可以肆意妄为，可又能为自己在乎的人献出所有，有的人满口正义，暗地中却做着邪恶的事情，可就是这样他们才是人啊，而小灵所希望的仅仅是让人类能够更加坦诚的面对更加真实的自己。”

看着空中画像里那个完美的理想乡，秋灵有些向往道：“这样的世界真的很好，但并不小灵所要的，因为美好中却透露虚假，假的终究是假的，永远也成不了真。”

“呵！”黑秋灵翻了个白眼，虽然秋灵已经把他真正的想法说出来了，可他还是觉得他太天真了，人类这种生物根本不可能坦诚的，即便是对自己坦诚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