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鲤立即劝道:“大王,如今各国来伐在即,此时大王理应坐镇郢都,总管全局,不可轻离郢都。”
与此同时,昭离亦惶恐的开口道:“大王,臣死罪。但是大王万金之躯,岂可在此时前往汉中。臣这就传书家父,让家父打消请辞之念,请大王坐镇郢都!”
熊槐摇了摇头,面色坚定的道:“寡人心意已定,令尹将军不必再劝。”
说着,熊槐便下令道:“传寡人诏令,以太子监国,以令尹景鲤为辅处理国事。
传令,让刺史令以及犀首准备好,三日后随寡人前往汉中。”
······
三日后。
熊槐带着数千人,从郢都出发,经云梦入汉水,然后逆流而上。
花费了数日功夫,抵达上庸境内时,水流突然变得湍急起来。
此时,熊槐与公孙衍陈轸三人站在船上,看着两岸的山峦耸立,如同悬崖峭壁,山下河岸极窄,虽然大军通行还算顺畅,但是也已经难以摆出阵势。
甚至,一些险要地方,只需数百人防守,便可以阻拦自下游的数万大军。
熊槐看到这,不由露出迟疑之色,若是楚国失去上庸,秦国占据此处,那么楚国如何才能收回此地呢?
想着,熊槐不由发出一声感慨:“危乎其哉。昔日若非庸国趁我饥荒,尽起大军伐楚,以致国内空虚,恐怕庄王也不能轻易灭掉庸国!若是庸国据守汉水险要之处,楚国就算有百万雄兵,又如何能灭掉庸国。”
陈轸注意到楚王眼中的忧色,以为楚王正在为接下来的各国来袭担忧,于是立即开口道:“大王,昔日庸国伐楚接连大胜,几乎逼得庄王迁都。但是楚国上下一心,定下诱敌深入的计策,最终得以一战而灭庸。这正如现在一般,各国虽然强势,但我楚军早已贮备就绪,最终的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公孙衍接着道:“大王,是时庸国强大,楚国才经过大乱,庄王即位数年,又遇上饥荒,故而庸国才能号召各国伐楚。如今的局势也一样,各国趁楚困顿,效仿庸国全力以赴,尽起国中军以伐楚。”
说着,公孙衍又叹道:“但,四季轮转,强弱易变,庸国与各国都却忘记了时势不断变化的道理。昔日楚国屡次对庸作战失败,不仅是庸国强大,还因为庸国占据地利。
当庸国放弃地利,杀入楚国腹地之时,便是庸国战败的开始。更重要的是,庸国屡战屡胜,眼前只盯着楚国,却忘记了危险往往不在眼前,而来自背后。故而秦巴两国一出兵,庸国便灭亡了。”
说到这,公孙衍拱手道:“大王,现在的局势也是如此,各国联合伐楚,看似强大,但是各国的敌人也不仅仅只是楚国,不仅来自各国内部,同样也来自各国之后。只需我楚军坚守一年半载,各国师老兵疲之时,便是我楚军反击之时。
那时,各国就如同昔日庸国,为我楚国所擒。”
熊槐见公孙衍时刻不忘鼓舞士气,顿时哈哈大笑:“犀首言之有理,各国迟早会为寡人所擒!”
熊槐虽是大笑,但是眼中的那一缕忧色,却始终没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