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槐愣了愣后,怒极反笑道:“怎么,寡人的那些封君,难道还想武力逼迫寡人不成?”
“这···”陈轸迟疑了一下,然后应道:“大王,根据内应传回的消息,那些征召丁壮的封君,都是打着服徭役的旗号,但究其根本,则是希望通过控制百姓家中的丁壮,以达到控制所有百姓的目的。
当然,若是这么做的封君数量有许多,那么他们也极有可能会联合起来,以对抗朝廷的变法,甚至···
所以,他们的这种行为,控制百姓与武力反抗,只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呵呵!好一个一念之间。”熊槐冷冷的一笑,然后问道:“贤卿说说看,都有哪些封君征召治下百姓了。”
陈轸闻言,面无表情的应道:“眼下已经征召百姓的封君有六君、阴陵君、东城君、舒蓼君、龙舒君等五位封君。”
“哼!”熊槐轻轻的冷哼一声后,又迟疑的问道:“六君征召百姓了,那么与六君关系交好的廖君逯君两人呢?难道他们没有跟着六君行动吗?”
“回大王,内应传来的消息,虽然六君曾与廖君逯君会面,并请他们跟自己一同行动,但是廖君与逯君并没有跟着六君行动。”
“哦!”熊槐闻言不经精神为之一振,连一向同进退的六君都没有统一行动,这就说郢都的权威还是深入人心的。
接着,熊槐又问道:“那么封在群舒的封君呢?当年楚国灭亡群舒小国,两百年来,封在那里的封君为了镇压当地的舒人,以及为了对抗吴国越国的侵略,可是一直守望相助的。
现在舒蓼君龙舒君都征召百姓了,难道其他鲍君舒庸君他们就无动于衷吗?”
“大王明鉴。”陈轸摇了摇头道:“虽然封在群舒的封君也曾一同协商,但是他们大部分人都是强烈反对征召百姓的,至于舒蓼君与龙舒君,因为他们的封君距离六君的封君较近,于是他们便在六君的鼓动下,一同征召百姓了。”
“六君,呵呵。”熊槐冷冷一笑:“寡人还没对他动手,他倒自己跳出来了,真当寡人老了已经舞不动剑了吗?”
说着,熊槐脸色一正,立即吩咐道:“传诏,通知柱国,既然宋国已经臣服,那么他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寿县,让他率军去淮阴,水师不久后就会在淮阴接他们返回郢都。”
“唯。”
“传诏,让三闾大夫屈署来见寡人。”
“唯。”
不久后,屈署来。
“不知大王召见臣有何吩咐?”
熊槐闻言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淮南传来的消息递给屈署:“贤卿,这是知北涯传来的消息,卿看一看吧。”
屈署闻言,疑惑的揭过楚王递来的情报,然后展开一看,却见上面记录着六君等人异动,似乎打算集结士卒武力反抗郢都的权威。
见此,屈署立即大怒道:“竖子,安可如此。大王乃一国之君,就算大王变法波及到他们,他们也不可擅自私自勾连武力反抗。更何况现在大王的变法还没有针对他们,只是在各县实行,如此,他们竟敢生出谋逆之心,行大逆不道之举,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着,屈署立即收起手中的帛书,然后拱手请命道:“大王,六君身为我楚国宗室之人,勾连其他封君,动乱国家,此为乱国之首。
臣请大王立即下诏训斥六君,要求六君解散军队,削去六君一级爵位,并收回六君一脉一半的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