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打架的时候用的,平时你干嘛还老带着?”
他不答,她便有些不高兴:“这都不说,小气!”
裴屿之只得道:“晚辈平日亦戴着,只因不习惯与人接触。”
陆绮怀却马上说:“这有什么?多习惯习惯就好了呗!”她说着,忽然将他狠狠抱住,得意地道,“你看,其实很简单……”
还未说完,裴屿之便慌张地将她推开,月色下一张脸红得滴血,仓皇又无措地道:“不……不早了,赶紧赶路吧。”而后头也不回地钻进了林子。
陆绮怀嘿嘿地笑着调侃:“小屁孩,还会不好意思嘞!”
路上陆绮怀倒未再调#戏裴屿之,山中地形复杂,又是晚间视物困难,她不得不打开千界眼的地图直接导航。
待穿过山谷间的密林,攀上一座高山,沿途裴屿之指着一种墨绿的野草予她瞧,便是所谓的幽竹草,且越往上越是多,这地方定然没错!
山中一路草木葳蕤,却在山腰处有几盏灯火隐隐闪烁,他们靠近后发现了一座小小的山寨,竹木搭就的大门上挂着一块简陋的牌匾,写着“野狼寨”三字,字迹略丑。
陆绮怀腹诽:果然不是什么大门派,就一帮山旮旯里的野土匪。
不过虽然外面瞧着落魄,陆绮怀也未敢轻视,毕竟锻体八阶的裴元瑾都栽在了这些人手中,加上现如今他们只有两人,势单力薄,结果到底如何真不好说。
他们躲在草丛之中窥探,却听寨内传来歌舞之声,十来个男人正围坐大殿喝酒吃肉,时不时便发出粗犷豪放的笑声,酒坛子七零八落,看来是在开庆功宴。
裴屿之低声对陆绮怀道:“前辈不善隐匿,还是由晚辈独自进入吧。”
先前有那灰衫老者的教训,陆绮怀自不会有异。不过她却是好奇道:“所以你以前是刺客?”
他果然不答。
她觉得无趣,默默回了灵园。
穿着黑衣的裴屿之宛若与黑夜融为一体,他也不知使的什么身法,连月光都完美避开,悄无声息潜入寨中。
灵园内的陆绮怀也没闲着,进来前她以千界眼扫描了整座建筑,这山寨构造也并不复杂,很容易便寻到了他们存放赃物的仓库,就在大殿旁侧。
陆绮怀将这信息告诉裴屿之,他却没急着去,而是跳上屋顶,翻开瓦片查看殿内情形。
她啧嘴:“你还看什么?”
他未答。
陆绮怀切换了大屏视角,以裴屿之的视野瞧见,殿内正有一个粉衣舞娘在杯盘狼藉的席间搔首弄姿,那些男人喝得醉醺醺,痴痴地随着她鼓掌喝彩。
席上正首的一个男子应是寨主,亦是随着音乐摇摆身躯,却偶尔会狠狠摇晃脑袋,似是想叫自己清醒过来。
陆绮怀当即感到不对,这些人不像是喝醉,倒似被迷晕了!
裴屿之悄无声息离开,轻巧地避开几个巡逻的山匪,影子般滑到仓库前。
一看门上上了锁,陆绮怀都没有时间苦恼怎么撬锁,裴屿之已从怀中取出一根类似铁丝的工具,伸进锁孔掰了两下锁便咔嚓一声开了。
裴屿之进去后将门合上,借着月光勉强看清仓库内堆满了麻袋,飘出一股淡淡的草药味,所有袋面上皆缝有一个“天”字,证明是芜天宗的物什,被劫的药材,终于是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