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忽然一个清冷但悦耳如歌的声音在院内响起,紧接着,门口的弟子大呼道:“拜见李真人!”
他们好似目睹君王驾临的臣子,一个个都焉了一般,颤颤巍巍地低头作揖。
视线之中走过,除却一抹灰袍,却还伴着一抹青色裙摆,以及一双不堪一握的莲足,而后是两列身着粉衫的女弟子,分站院门外,不容任何人靠近。
尤楚怜蒙着轻纱,更显神秘冷艳,院内的男弟子们从未见过这般尤物,不由呆在了原地。
她黝黑的眸子落在那黑衣少年身上,见他遭此责难,心口不由微微作痛,从没有过的竟感到了火气,对身旁的李真人道:“李真人,此批弟子可是由你门下负责训练,方才他说什么你可听见了?”
周驰几人闻言,当即吓得说面色苍白,拼命说:“弟子失言!弟子知错了!求真人网开一面啊!”
门下发生这样的事,还让尤楚怜抓了个现形,李真人只觉颜面扫地,忙说:“回尤师叔的话,是老夫管教无方,但求责罚。”
“责罚事小。我只担忧,若是外人晓得我们芜天宗的弟子竟是恃强凌弱之辈,怕是要遭人笑话!这般风气若是继续靡散,如何能再称大兴第一门派?”
“谨遵师叔教导!”李真人严肃地道,“尔等嚣张跋扈,没有一丝修行之人该有的品性,我芜天宗不收你们,即刻下山!永远不得再进我山门!”
闻言,周驰五人顿时如遭五雷轰顶,再也不见往日的威风专横,跪地拼命地求饶:“师父,我们错了!求师父开恩啊师父!”
但已下的决议哪里还会再改,马上有四五个师兄将他们拖出院子,远远的还能听见他们凄苦的喊声。
这相当于是杀鸡儆猴,在场的弟子们一个个都缩着身子,不敢吭声,生怕下一个被拖出去的是自己!
李真人扫视着众弟子,浑厚的声音响彻四周:“老夫只盼从今以后再没有此类事件发生!作为芜天宗弟子,你们要的是相互扶持共行共进!莫将俗世之气带入宗门!希望大家引以为戒!”
众弟子齐声道:“是,弟子谨记真人教诲!”
李真人道:“都回去吧。”
“弟子告退。”
言罢,一个个疾步回了厢房,熄灯休息。
裴屿之朝二人抱拳:“多谢二位。”
李真人道:“你心性过人,是修行之材。”又看向裴志,“至于你,重情重义,能识大局,若是坚持往日亦能有所成就。”
裴志硬邦邦地道:“非是情义,只是离家时家父嘱咐,要相互照顾罢了。”
李真人哈哈大笑,连声道:“不错不错。”
裴志不好意思地挠头,望着空无一人的厢房道:“往后你当如何?”
“一如既往。”裴屿之道。
尤楚怜看了李真人一眼,后者领会,带裴志先行离去。
她对裴屿之道:“你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