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地见着陆绮怀与裴屿之,尤楚怜亦是非常意外。
她的视线在裴屿之脸上停留片刻,最后移向灵淮子道:“他们为何在此?”
“我也想问。”陆绮怀道。
灵淮子先给陆绮怀解释:“师妹能使用芜天柳的本源灵力,那是能滋养万物的强大生命力,且十分纯粹。多亏她衡之才能活下来。”
陆绮怀撅嘴,未再说。
“衡之?师兄何意?”尤楚怜讶异不已。
灵淮子无奈地道:“你照顾的那孩子就是屿之的大哥,裴衡之。”
“什么!?”尤楚怜震惊莫名,第一时间却是责怪灵淮子,“你怎的早不与我说他的名讳,那也不必……”
“与你说什么?”灵淮子道,“我自己也是方才晓得。”
李万松哼哼道:“老夫倒是早早给你们说过,只是你们,一个‘贵人多忘事’,一个性子冷淡压根儿不愿了解,老夫便未再自讨没趣。”
灵淮子不由尴尬,依稀记得李万松的确简单介绍过裴衡之的身份,只是他事务繁忙,加之救人一事非他负责,他心想了解裴衡之也无用,于是便全然抛之脑后。
时隔半年,这个房间才是他第二回进。
至于尤楚怜,她孤僻惯了,交待她什么便做什么,其他全然不管。
陆绮怀倒未数落灵淮子。穿越前的那一阵子她拍戏特别忙,连新来的助理叫什么名字都没来得及问。
李万松问:“师妹,此次的药可起作用了?”
尤楚怜摇头:“差了药引终究是不行。”
三人一脸的愁容,陆绮怀不由想是什么东西竟能引得这三个大能一筹莫展?
她不由问:“能不能说一下他缺的是什么,大家好一起想办法。”
灵淮子道:“当时妖王以妖毒侵入弟子之身,瞬间令他们浑身麻痹,毫无反抗之力。虽然衡之在妖王手下脱险,但妖毒霸道,连我们都万分忌惮。
“这半年尝试了各种药都未能完全祛毒,想来是缺了妖王的精血做药引,毕竟乃是出自其身之毒。”
陆绮怀蓦地了然。
虽然他们困住了妖王,但毕竟无法真正与他抗衡,更遑论取他精血了,那危险系数不是无异于虎口拔牙吗?
一片沉吟中,裴屿之默默道:“可否让弟子见一下大哥?”
“那是自然。”灵淮子连忙说。
陆绮怀跟着裴屿之到得榻前,却见其上躺的男子阖目似眠,呼吸微弱,脸色惨白毫无血色,但说实在,不论气质,他却是比裴屿之帅气许多,那副偏硬朗的五官,仔细看和方瑾有四分相似。
裴屿之紧紧盯着他的脸,死死压抑着的情绪终于是漏了些许,眼眸湿润,颤抖的手想抚摸他的脸,一顿,又只握住了他的手。
陆绮怀不由叹气,若在九安镇的裴元瑾二人得知此事,不知要多伤心。
气氛变得肃穆,其余四人连呼吸都尽量小心翼翼,生怕打扰了兄弟俩相聚。少顷,灵淮子三人去外头商讨解药之事,意在让他们兄弟多呆一会儿。
待他们离去,陆绮怀原想安慰裴屿之,他却首先开口道:“并非一定需要妖王之血!”
“啊?”
他盯着她的眼解释说:“若是同一血脉的精血,亦能作为药引!”
陆绮怀道:“但我们不知道那是什么妖怪,师父他们又不说!”
“鸣凰赤雀。”裴屿之幽幽地道,“被封的是鸣凰国曾经的国君百里慕涯。”
陆绮怀一愣,抓住他的手臂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族!?”
裴屿之自以为她是惊愕自己为何能看出妖王的身份,仍缓缓地道:“掌门说亲眼见到妖王放过了大哥,我想应当是妖王感受到了与他同出一源的血脉吧。”
他见陆绮怀的愕然仍未减轻,又继续解释:“自古妖族在人族眼中便是凶残的形象,但他们其实比人类更重血脉亲情,都说虎毒不食子,他们何尝不是?”
“不是不是。”陆绮怀打断他说,“你说妖王因为血脉相同放过了你大哥?那不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