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绮怀当即啧嘴:“你别笑成不成?我看着瘆得慌!”
“抱歉,我只是很……很高兴。”东妶的唇边笑意仍未收敛。
她已经完全看不懂这女孩了,费解地道:“你到底怎么回事?是有自虐倾向吗?还是你其实是个变态?又或者你只是想害我被你们门派追杀?你知道你本来好好地跟我进来,出去之后手却是这样的,你门派的人怎么看我?我可就死翘翘了!”
“陆姑娘安心,他们若是瞧见,绝不会怪你的。”东妶缓缓靠着墙道,由衷地道,“今日我要谢谢你,我很开心。”
“开心什么?你手都要废了好吗?”陆绮怀骂她脑残智障神经病自虐狂,以抚慰自己受到惊吓的小心脏。
她见榻上简直一片狼藉,为了不被人冠以伤害罪名,只得纡尊降贵整理了一下,蒲团她不会洗,干脆偷偷用丹火烧掉。
一番忙活后,她这才意识到到东妶好像很久没有动静了,回头一看那丫头居然不知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吓得她几乎是扑过去!
一探鼻息,还是有的。
呼~原来只是睡觉了。
陆绮怀叹了口气,发现她的睡颜不仅安详,嘴角竟还挂着微笑。
那表情,若是给她脑勺后面加个光环,她怕是能直接升天了。
唉,真是搞不懂,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高兴个什么劲儿?看着还挺正常的,难不成其实有什么心理疾病?
陆绮怀倒是不感厌恶,想到东妶受伤时却在极度的疼痛中露出的满足的微笑,心口甚至不由刺疼。
虽然记挂着给百里璋送药,但她也不能弃东妶不顾,便找了条毯子给她盖上,坐在一旁等她醒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绮怀正值昏昏欲睡的状态,忽然有人轻推她肩膀,睁眼时,正见东妶蹲在她面前静静望着她,从嘴角至眼底都一派平静,险些让陆绮怀以为不久前那个因为受伤而微笑的她,只是自己做梦。
低头一看,她的手仍缠着纱布。
看来不是梦,而是这个女孩自己恢复正常了。
陆绮怀道:“你手还疼吗?”
东妶顿了顿,含笑道:“疼。”
“你到底怎么回事?”陆绮怀终于忍不住问。
“陆姑娘还是不必知道了。我诚心喜欢姑娘的为人,不想这世上再多一个嫌恶我的人。”东妶不容她再问,继续道,“走吧,耽搁了一日,门中事务怕是堆积如山了。”
陆绮怀只得跟她离开了药阁。
外头夜色已深,陆绮怀这一天下来只吃了一个苹果,简直饿得前胸贴后背,但她外表看着是金丹修士,在他们这个世界设定里,金丹是辟谷的,她自然不好要吃的,想来只得自己偷偷弄。
将东妶送至书房路上,她们遇见几个长老,陆绮怀生怕他们问起东妶受伤一事。但任谁恐怕都会第一时间注意到东妶被裹成粽子的双手。
陆绮怀正等这帮老头子质问自己,心中也算计着,按东妶的为人当是会替她解释一番,但没想到的是,长老们虽是满面严肃地走来,第一个却是责问东妶道:“你怎的又不安生了?”
“师叔恕罪。”东妶又开始了没有灵魂的道歉。
一帮长老恨铁不成钢地叹气。
最为严厉的大长老指着她骂道:“东妶,你自个儿也保证过,此事绝不再犯,怎么?你师父不在,便不将我们这些师叔师伯放在眼里了吗?”
二长老最慈眉善目,言辞倒不似大长老激烈,而是很是疼惜地规劝:“就是啊东妶,我们也晓得你过得痛苦,但万不可伤害自己!况且你这回还......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