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也去睡了。今晚真是谢谢你了啊姐。”王大发应了声推开自己的房门进屋睡觉去了。
钱末末本以为他还会在门口多少缠磨一会儿,没想到居然这么听话地就走了。心里竟然还有些许的失落感,那种感觉就像你为了应付考试复习得很好,很认真,准备充分,结果老师来了之后突然宣布考试取消了,然后自己所有的准备都付之东流了的状态。她之前其实设计了好几个脱身方案,还为自己的聪明所折服,总之,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警告过王大发之后,那家伙真就乖乖地回房去睡了。怎么肥四?是自己的魅力骤减了么?昨天晚上敷面膜了呀……
正躺着研究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做得不到位,致使王大发突然就对自己没了兴致时,忽然间,隐隐约约听见院子里传来奇怪的声响,嘶嘶啦啦、哼哼唧唧地像什么小猫小狗受伤后的低吟声还夹杂着一些响动。末末好奇心大起,不想惊扰王大发,悄悄从床上爬起来,踏上鞋,来到窗户跟前,把窗户轻轻打开一点儿缝隙,侧耳倾听。
只片刻,她就顿悟了,声音是从东厢房传出来的,王又发和“叮当”两个小孩正在非常愉快地各种玩耍。遂偷笑了下,又悄悄回到床边,脱鞋躺下,准备入睡。可是,她太小瞧那两个20出头的孩子了,东厢房传出的噪音断断续续,时强时弱,由最初的细小的哼唧声慢慢演变成偶尔会有一两声比较清晰的压抑过的呻吟声和叫声。
末末神经衰弱非常严重,本身换了陌生的地方她就很难入睡了,又加上人为噪音不停,弄得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烙饼一般睡不着。一边烦躁,一边感叹:年轻体力就是好啊,折腾了这么久还没完事呢,想不到那块小嫩牛排还挺厉害的。你们还年轻,但是姐姐我可老了,要早睡早起,睡足美容觉才能维持明天一整天的精神状态啊。屡次按捺不住想坐起来喊一嗓子,让他们消停,想想又憋了回去,再忍会儿吧,又不是在自己家。
突然,对屋的门吱呀就开了,应该是王大发起身出门去到了院子中,使劲咳嗽了两声后,东厢房的噪音终于平息了。末末确实是累了,没有了噪音,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一阵尿意把她憋醒,坏了,晚上喝水喝多了,这会儿想上卫生间!这可怎么办?厕所在院子的角落里,黑灯瞎火地怎么去啊?不去又不行,必须得去一趟了。
末末上身真空穿着王大发肥大的纯棉汗衫,下身也没顾得上套裙子,小小的蕾丝内裤勒在肥圆的臀上,好在被垂下的汗衫遮了一多半去。踏着高跟鞋光着大白腿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穿过堂屋来到了院子中。
八月十五的月亮又圆又亮,照得院子里撒了银霜一般,没有灯,也能看见景物。她像只大兔子样蹦跳着跑到厕所前,试图进去,但看着里面黑洞洞的,屋顶又低矮破烂,摸不到电灯开关在哪,或许压根就没有灯也是有可能的,鼓了半天勇气还是不敢进:里面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啊,好吓人,万一再有蛇可怎么办!可是想尿尿啊,憋死了,急人。
就着月光四处观望,发现窗户前的石榴树下有一片平整的泥土看上去比较干净安全,心想:尿到这里该是早上就干掉了,不会留下印记吧。遂悄悄跑过去,褪下内裤,迅速解决掉了烦恼,顿觉身上轻松惬意了许多。
起身整理好衣衫,准备进屋,突然见西厢房平屋顶上有个巨大的黑影,吓得她“啊”一声就叫了出来,惊得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那黑影一晃,说:“姐,别怕,是我。”
“大发?”末末惊魂未定,“你不睡觉,在房顶上干嘛?你看见我上厕所了?”
“嗯。我不是故意的,屋里太闷,我睡不着,”王大发轻声说。“在这里坐会儿,透透气。”
末末来到西厢房下,脱掉高跟鞋,光着脚顺着台阶爬了上去,来到王大发身旁,坐下。扭头小声质问他:“你看见我出来上厕所,干嘛不吱声?你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