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末出了二叔家门,连扶带拖着把罗珀弄到自己的车旁,掏大衣口袋找车钥匙,里里外外翻遍了,连手提包和罗珀的衣服也翻了底朝天,不见踪影!
车钥匙哪去了?明明就顺手放在大衣口袋里,进门时挂在门廊衣橱里啊。
这么冷的天,还急了她一脑门汗,是非之地不能久留,二叔和刘红英的对战有长辈们呢,我和罗珀必须抓紧跑路,能跑多远跑多远,等爸爸和叔叔们想出对策来再说。怎么离开呢?要不打个出租车走吧。遂拖着罗珀步行往小区门口走去。
小区内路上没有行人,连保安都在值班室里吃年夜饭,走着走着,她就想到,叔叔这种高档别墅区家家户户都有私家车,又是年三十晚上,肯定外面也没什么出租车。正一筹莫展,突然想起了表妹李唐也住在附近,赶紧摸出手机打通了李唐的电话:“你在哪呢?”
李唐笑:“大过年的能在哪啊,当然在家呗,这么早就给我拜年啊。”
“在我大姨家还是你自己家?”末末又问。
“自己家。”李唐回。
“你跟我二叔不是住得挺近么,现在开车到他小区门口接我和罗珀一下。”末末走得气喘吁吁,一只手拿手机,一只手拽着罗珀,罗珀一句话不说,光打软腿,像失了魂。
李唐问:“你自己不是有车么,干嘛要我去接?我这春晚看得正乐呵。”
“别问了!快点来,我和罗珀命都快没了!来晚了就见不到我们了!”末末乌鸦嘴。李唐见她真着急了,说:“知道了,你在二叔小区大门口等我就行,一会儿到!”说罢,起身穿衣服,准备出门开车去接她俩。
正在此时,附近停着的一辆黑色无牌小轿车缓缓启动,没开前光灯,悄悄尾随着两人。
别墅区面积很大,又建在山坡上,平日里开车感觉不出来,真是穿着高跟皮靴步行走,走得慢不说还累得很。看着500米之外的小区大门,末末暗骂:怎么这么远啊。
回头催促罗珀时,突然发现身后不远处跟着辆诡异的黑车,蓦然一惊,身上的汗毛就竖了起来,慌慌张张对罗珀说:“快跑!”拉着罗珀撒丫子就往大门处跑去,她心里想得是那边有岗亭,灯也亮,还有监控,跑到那里就安全些了。
罗珀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呢,本来就惊魂未定,让她催得更是慌张,脚下几个踉跄险些摔倒。
正蹒跚时,从那黑车上蹿下来一个瘦高身影,带着毛线帽,黑口罩,目露寒光,一身黑色牛仔衣,拎着一根长长的棒球棍急速追了过来,冲着罗珀后腰就砸了下来!
啊呀!罗珀惨叫一声,应声倒地,顿觉腰间剧痛无比,瘫软在那里。依仗着是寒冬十分,她又担心自己会感冒,穿得里三层外三层,尤其厚重,不然这一下她就得死过去。
末末见果然是歹徒,失声尖叫起来,那瘦高身影低声呵斥:“住嘴!不然连你一起砸!”又拎起棒球棍高高举过头顶,再一次穷凶极恶地试图砸向躺在地上呻吟着的罗珀的肚子!
末末没来得及思考,本能地扑过去想要抓住棒球杆,高跟皮靴一滑,自己摔倒在罗珀腹上,“砰”一声闷响,那高高甩起的棒球棍结结实实得砸在了末末头上。眼前火花四射,末末顿时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