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边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渐渐变成了喘息,其间夹杂着一声半响的压抑过的低沉鼻音。开始时,时急时缓,后来越来越急促,越来喘息越粗重。听得罗珀脸颊滚烫,躁动不已,她已经明白端木易在做什么了,更是躺着一点声响也不敢发出。
慢慢向罗大壮那边侧过身去,努力平息着心底突然涌起的酸楚:我就在对面床上躺着,他宁愿自己解决,也不愿意进来跟我温存片刻,这是有多不待见我?若是换作末末在这里,他怕是早就过来了吧。是啊,我拿什么跟末末比?连自己亲生父母都不要自己,罗大壮的爸爸也不要自己,自己年纪轻轻的一个人带着个吃奶的儿子,跟个寡妇样的生活着,端木易连多看自己一眼都懒得看,好像除了罗大壮,自己不被任何人需求和渴望。
想着想着,就悲从心起,落下泪来。端木易平息后睡去,她也没起床去刷马桶,第二天早上才刷的。
端木易开车送她回李唐家的路上,见她不苟言笑,就问:“怎么了?舍不得离开我啊?”
“舍得。”罗珀看着车窗外的树木和行人,淡淡地答:“你妈都走了,我再呆下去没什么必要了。对了,还你工资卡,卡里的钱我提出来了。卡还给你。”
端木易笑:“你拿着吧,下月单位还会往里面打钱的。”
“不要,”罗珀说:“你又不是我孩子的爸爸,我帮你一次拿一次的酬劳就行,拿着你的工资卡算什么,回头你找了女朋友再骂我呢。”说完,就把端木易的工资卡放到了车内音响上方。
“怎么觉着你不高兴呢?”端木易说。
罗珀叹口气,说:“自己看了一周孩子,太累了。特别想回家躺着去。”
到了李唐的别墅门口,端木易见李唐迎了出来,帮着把罗珀的随身物件搬下后就开车离去了。
李唐拿起地上的大包小包,看着罗珀,逗她说:“新媳妇这么快就回娘家啦?”
罗珀抱着罗大壮进门,交给了等候多时的育儿嫂,没理李唐,径直回自己卧房脱下外衣,把自己扔进了床里,趴在那里一声不吭。
李唐把包递给肖茉莉后,自己来到罗珀房间,随手关上门,问:“怎么了这是?去见了趟婆婆回来就变成哑巴了。端木易他妈欺负你了?”
“没有。”罗珀把脸埋在枕头里,闷声回她。
“那是端木易欺负你了?”李唐接着问。
“他要是欺负我了,我就不难过了!”罗珀翻身起来,撅着嘴看着李唐,说:“我跟他躺一个床上整整一周,他连我手都没碰一下!我是有多么不招人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