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罗大壮哄睡后放在了炕尾,那里只是有点温温的,不算热,罗大壮睡着刚好,她怕睡在炕头太热,儿子会乱踢被子,冻到肚脐。现在已经是7月天,白天比较热了,但是农村昼夜温差大,后半夜还是很湿凉的。
罗珀端着半盆热水到院子里的洗手池前兑上凉水,在洒银的月光下,把自己从脸到脚仔细清洗了一番,用了自己带的香皂。又把马尾解开,用牛角梳缓缓梳透,微卷的发丝就蓬松地散在她圆润的肩上,把圆胖胖的脸蛋勾勒的秀美起来。
收拾妥当,罗珀又返回房内,爬到炕上,用最爱的一款润肤乳把自己精心涂抹一番,按揉,直至清香慢慢滋润进皮肤,方才挨着罗大壮躺下。
她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她是在等端木易,那个看着他的手就能让她心尖微颤的男人。
罗珀躺在那里,细细体味着身下炕的温热,陌生而又奇妙的感觉:不似李唐别墅卧室大床的松软舒适,有些硬硬的,甚至对她来说有点硌得慌,但是躺在上面身体很平展,身下升腾起的干爽的温暖把她的腰慢慢熥着,由于看护罗大壮而终日酸痛的腰肢居然受用无比。那种暖热,不似以前租房子时用过的电热毯的热。
电热毯的热很燥,远不如这盘炕来得自然舒适。炕的暖热如同冬日暖阳,先是把她的背慢慢焐热。渐渐地,那股舒适的暖流向周身荡漾开来,接着是腰,再是臀,然后是四肢,整个身体里的筋骨就缓缓舒展,放松,像某个冬日的午后,坐在洋房里的飘窗上,沐浴着午间的阳光,欣赏着窗外的雪景和寒风中摇曳的树木枯枝,有种梦幻般的飘然微醺。
只这一躺,罗珀就爱上了端木易家的炕。
躺着躺着,她就醉了,旅途的劳顿推波助澜地催得她迷糊起来,不一会儿就沉睡了过去。
半夜里,罗大壮又迷糊着哼唧要吃奶,罗珀秒醒,搂着他,撩起衣衫,凑到他的口唇边,那娃儿闭着眼睛用嘴巴一扫,精准对接,用力得吮吸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听见他在咕唧咕唧地吞咽,像个小狼崽儿般。
哺乳,实在是件让新手妈妈们爱恨交加的事:最初是不下奶,然后是涨奶疼,一不小心还会乳腺炎……状况不断。有炎症时,每次哺乳对新手妈妈们都是次酷刑,罗珀也经历过,那时候,每次喂罗大壮都需要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因为罗大壮头几口吸吮都会让她顷刻疼出满身冷汗,如果怀里抱得不是自己用命换回来的亲生骨肉,而是别人家的孩子,她早就随手扔得远远的了。
罗珀经历了两次严重的乳腺炎,涨得里面都是硬块,皮肤红肿发烫,摸都摸不得,很快她就发起高烧。怕耽误罗大壮吃奶,不敢去医院打吊针,甚至连消炎药都不敢吃,后来还是李唐咨询了新生儿科的医生,逼着她吃了些哺乳期女性可以吃的抗生素,又配合热敷,梳理,才好转。
虽然经历了这么多痛苦,但是看到罗大壮在自己的哺育下越来越壮实,越来越可爱,眼睛里慢慢有了对自己的依恋,罗珀的心就无比满足,感觉一切痛和一切苦都是值得的,她愿意为怀中这个小小的男人付出所有,包括身材,包括容貌,包括男女之情。
可是,如果罗大壮一切安好,比如现在,吃饱后心满意足地香甜睡去,罗珀的心底就又会涌起对成熟男性的迷恋。
而此刻,一个白天让她心跳加速有着秀美异常的双手的熟得刚刚好的男人,就在她身后躺着,因为,她已经听见了他的呼噜声,感觉到了吹在自己脖颈的鼻息:端木易是在面向自己的背,侧身而睡?那么,一转身,岂不就迎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