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作平时,少年不会这样狼狈,然而今日他中了张富贵的迷烟,浑身没有力气,才会被暗害至此。正好这个时候是恢复力气的时候。只能怪他们不知死活,在少女走的时候就应该马上离开,这样还能保住一条命。
少女刚才张富贵是茹城第一霸,却不知道少年在这里也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只不过他从不对付普通百姓,所以少女没有听过他的名头。
邵思琪将背篓放下来,掂量着手里的碎银子,眼里闪过笑意。
对这个贫穷的家来,这二两碎银子太重要了。
“三嫂,你不能这样做。我们家现在只剩下这点米粮了呀!”从厨房里传来争吵的声音。
邵思琪一听这声音就知道不妙。只怕是如蝗虫般的三伯母又来搬家里的东西了。
她将二两银子藏到旁边的老鼠洞里,这才匆匆忙忙赶到厨房。
这个茅草屋总共三个卧室,一个厨房,一个杂物房,以及一个大堂。每个房间都非常狭,而且特别的陈旧。毕竟这个茅草屋已经有二十年的历史了。
厨房里,一个高高瘦瘦的妇人拿着木盆装米缸里为数不多的精米。旁边一个矮的妇人阻止她,她一把推过去,将那矮的妇人推倒在地。那矮的妇人懦弱,只知道在那里抹眼泪。
“千帆娘,不是我你,千帆从就病殃殃的,你就算给他吃再多的精米都没用。咱娘一大把年纪了,现在必须得吃点精贵东西,要不然身子骨熬不住。你也是做媳妇的,总不能让别人戳着脊梁骨骂你们不孝吧?”
邵思琪气极。她上前几步,从三婶林氏的手里抢过木盆,皮笑肉不笑地道。
“三婶得极是。我们做晚辈的,当然应该孝敬奶奶。不过当初分家的时候就得清清楚楚,我们家每个月给两斤精米,五斤高梁面,五斤玉米面,以及五十文钱。这个月我们还多给了五十文钱,五斤精米,以及十斤玉米面。就算传出去,也没人我们家的人不孝。
相反三婶你,隔三岔五就往娘家搬东西。上次我爹在山上猎来的兔子,你们巴巴讨了去,是给奶奶吃。结果第二就进了你娘家饶肚子。我们应该孝敬奶奶,没道理还帮着你孝敬娘家人吧?就算找里正评理,他也会公平公正地评牛我们家怎么就不孝敬奶奶了?”
林氏愕然,用那双倒三角的眼睛打量着邵思琪。
“好你个唐氏,指使着你女儿来骂我。什么意思?你舍不得了,那就直接啊!找一个辈指着我的鼻子骂,真当老娘好欺负是吧?”
“三婶,我们这里没什么人来,你别叫这么大声,心伤着喉咙,到时候又是我们家害的。三婶你记得,从今开始,我们家只负责当初好的一部份,你们别想再来我家搬东西。要不然……”
邵思琪拿起旁边没有劈的柴火,手指一动。咔擦!一根比三个大腿还要粗的棍子就这样断成两段。
“我娘心善,我可是个横的。你不让我们家的人活,我就和你同归于尽。”邵思琪扬起甜美的笑容。
就算面黄肌瘦,头发枯黄,身材纤弱,但是那精致的五官在这个乡下地方显得耀眼。此时她笑起来就像那绽放的迎春花般美丽,但是眼里燃烧的火苗却让人感觉像是被什么邪恶的东西盯上似的,一股寒意从脚底钻了上来。
这个臭丫头好邪门。怎么感觉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以前遇见这种情况,她只敢躲到唐氏的身后,那模样比唐氏还不如。今日不但敢顶嘴了,还敢威胁她。
林氏可不是个胆的。她一个长辈被晚辈威胁,不仅面子挂不住,而且她也咽不下这口气。可是一看着那双冰冷的眸子,林氏就觉得浑身发寒。
邪门!
“臭丫头,你那个哥哥就是个病殃子,这么精贵的东西拿去养一个要死的人,真是糟蹋好东西。给死人吃的东西,老娘才不稀罕。你们就供着那个要死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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