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邵思琪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邵老夫人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不由得缓了脸『色』。

“不是你的错。是你那二妹……平时看着挺精灵的，没想到现在越来越蠢。昨日在婚宴上，她居然当场落侯府的面子。这就是宁氏教出来的好女儿。终究是小门小户出身，上不了台面，把好好的贵女教得这样不守规矩。”

宁氏刚好走进来。听见邵老夫人的话，刚堆起来的笑脸又沉了下去。她绞着手帕，眼里闪过恼怒。

她是小门小户出身，李氏总是大家闺秀吧？当年李氏嫁过来也没有得这个老太婆一句赞。这个死老太婆，怎么命这么大，怎么不早点死？要是早点死了，府里就是她说了算了。到时候想把邵思琪那个贱丫头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娘……”宁氏已经迈进大门，想现在退出去也不可能，反而更加激怒邵老夫人。

因此就算邵老夫人现在一幅想把她吃了的样子，她还是得硬着头皮走进来。

邵老夫人现在看见宁氏就觉得烦。

以前怎么会觉得这个媳『妇』比前一个好呢？前一个知书达理，带出去也特别有面子。现在这个总是一幅穷酸样。

“你来做什么？”

“娘，瞧你说的，做媳『妇』的，当然要每天都来请安的。”宁氏柔声说道：“娘是不是还在生媳『妇』的气啊？媳『妇』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只管说，不要气坏了身体，到时候就是媳『妇』的过错。”

“你还是好好管教一下你那对儿女。别的不用你来『操』心。”邵老夫人冷笑：“二丫头出嫁了，你偶尔也派人去提点一下，别在侯府丢了我们邵府的脸。昨天的婚宴发生了什么，不需要老身来给你重复吧？真是丢尽了颜面。”

宁氏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邵娉婷最近做的事情让她失望，但是那也是她疼了多年的女儿。女儿出嫁，她怎么可能不关心？正是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才会觉得失望。

她花费了十几年的时间来培养她，结果还是没有把她养好。昨天邵丞相对着她破口大骂。他们成亲多年，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毫不留情面的辱骂她。那一刻，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被他骂光了。她看着那个面目可憎的男人，躺在床上想了许多，想她和李氏，想曾经的过往，想这些年的付出。她在问，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值得吗？

值不值得已经不重要了。她老了，大半生的时间都付出了。现在她不能输，不能让棺材里的李氏看她的笑话。

“娘，娉婷终究年轻，难免沉不住气，我会教她的。您喝口茶，消消气。”宁氏陪着笑脸端起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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