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邵娉婷就是这样冷眼看着她被辱骂的吧?
只不过她可没有邵娉婷的刁蛮,每次被欺负了只会哭,从来不知道反抗。照理说,她也应该像邵聘婷这样。在唐弈霖欺负她的时候,她反扑过去将对方压倒,狠狠地给对方一击。
今生换了一个看戏的身份,果然这出大戏看着很爽。
“这是怎么回事?”宁氏带着人匆匆赶过来。“快把他们拉开。这像什么样子?”
邵娉婷的脖子上少了一块肉。她捂着鲜血汩汩的伤口,满脸惊恐地扑到宁氏的怀里。
“娘,我不要回靖国侯府,我不要回去了。这是一个疯子,疯子啊!”
唐弈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此时他已经清醒过来。不过对刚才做的事情,他一点儿也不后悔。只是有点不敢面对邵思琪的眼睛。他害怕在她的眼睛里看见厌恶。
“你还好吧?”邵思琪朝唐弈霖伸出手帕。“你受伤了……”
邵娉婷被唐弈霖咬掉了一块皮,唐弈霖也没有占到便宜。他的脸上被抓了好几条血痕。
心上人送过来的手帕,唐弈霖诚惶诚恐地接过来。他深深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只觉她是那么的美好。而自己却让她看见了丑陋的一面。
“谢谢。”
宁氏安慰着邵娉婷,抬头看见这一幕,顿时暗恨不已。
“邵思琪,你在做什么?”
邵思琪颤了颤,小心翼翼地看着宁氏:“母亲,妹夫受伤了,我就是想让他擦擦而已。”
邵娉婷借机哭闹:“娘,姓唐的护着这个贱人。他是为了这个贱人打我的。他们两人的关系不干净。”
邵思琪瞪大眼睛,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二妹,你怎么能这样血口喷人呢?明明是你无理取闹,借着小事与妹夫争吵。我在旁边看不过去就劝了两句,现在却变成我的不是了?咱们找祖母说清楚,你可不能给我安个这样的罪名。”
“祖母都是向着你的。你现在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你用了狐媚子手段迷惑了大家。祖母怎么会相信我?”
唐弈霖怎么允许自己的心上人受委屈?他吃力地爬起来,冷冷地说道:“看来还是应该找老夫人说清楚。我倒是可以走人,但是连累邵大小姐就不好了。”
说完,他大步朝正院走去。
宁氏心里一慌,连忙上前几步:“女婿留步。有什么话好好说,哪里需要惊动老夫人?老夫人年纪大了,受不得气,要是被气出好歹,那就是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不孝,你说是不是?”
唐弈霖淡淡地说道:“虽然惊动老夫人有些过意不去,可是有些事情还是应该早些说清楚。要是我走了,连个证明的人都没有,还不是任由你们冤枉了大小姐?”
“怎么会呢?我知道娉婷这丫头任性,说话难免不周全。你不要放在心上。”宁氏无奈地看了邵聘婷一眼,仿佛邵娉婷是个任性的孩子,而自己这个当娘的明明知道却不得不纵容她的样子。
邵娉婷瞪着自己的亲娘。
他们是母女,平时相处得最多的就是她们。宁氏的一个眼神看过来,她就知道她想做什么。
明明受委屈的是她,宁氏却不打算为自己讨公道。看来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点儿也不值钱了。
如果是以前的话,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宁氏一定会为她出头的。
夫家靠不住,娘家又不再帮自己。邵娉婷感觉自己就是个笑话。而现在,她却不得不站在这里忍受着折磨。
宁氏打算息事宁人。邵娉婷连个作主的人都没有。她气愤地跑了出去。
“二小姐……”伺候邵娉婷的婢女连忙追了过去。
宁氏见邵娉婷跑远,眼里闪过心疼的神色。
那是她十月怀胎的女儿,她怎么可能不心疼?只是再心疼,那也要看处境。
邵丞相最近新纳了一个妾室,长得像妖精似的。邵丞相每次下了朝就回妾室的院子里,大白天也胡来了好几次。
宁氏察觉到了深深的危机感。要知道就算是以前,邵丞相与她情深意浓时,也不曾干过这样荒唐的事情。邵丞相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那小妾能够让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指不定以后也会让他宠妾灭妻。反正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干过。李氏是怎么死的,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邵丞相是不是真的不知情,她到今天也不能保证。
当时解决了李氏,宁氏的心里是得意的。现在回想起来,如果邵丞相知道她做了什么,却一直没有点破过,那也是非常可怕的。毕竟李氏为他生了孩子,与他多年的夫妻,他却一点儿情份都不讲,任由她去送死。这已经不是无情,而是冷血残忍了。年轻时候的她却没有想明白这点,只觉得这个男人对其他女人残忍,对她却是情深不悔。
呸!什么情深不悔?要是真的情深不悔,怎么会纳妾?说到底,李氏是他不喜欢的,所以他不在意她的死活。而相比古板无心的李氏,她这颗棋子好用多了。至少她是听话的,懂得风情的,知道顺从他的。
近日里想明白这些事情,宁氏更加谨慎做事。虽说那个小妾还算安份,但是防范于未然总是没错的。她不能让那个小妾有任何发作的机会。现在的她已经不指望邵丞相的宠爱,只希望稳固自己的身份,让他的儿子有个好前途。
“由着她去。”宁氏故作失望。“原本以为嫁人后就能听话一些,懂得长大了。现在看来,真是……真是对不住啊,世子爷。是我没有管教好,才会让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思琪,你是娉婷的姐姐,应该不会和她计较吧?”
邵思琪摇了摇头,温和地说道:“我无碍的。亲姐妹哪有隔夜仇?我还能记恨自己的妹妹?只不过妹妹这样跑出去好吗?外面的百姓看见她这样跑出去,只怕很快又要传出什么是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