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微微蹙眉。
她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那个女人居然能够踏入书房这个连她这个正房夫人都不能踏入的地方,可见是他心里的明月光了。贸然对那个女人出手并不是明智之举。
不管怎么样,第一步就是找出那个女人。在对方是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宁氏走后,书房内室的女子走出来。她的衣衫还是乱的,头发更是披散着,模样娇俏又妩媚。
“吓坏我了。”吕芷兰拍拍胸口。“要是大夫人见到我,还不得撕了我?”
平时严谨庄重的邵丞相放下手里的笔,将走过来的女子搂入怀里,深深地吸着她脖间的味道。
“她不敢撕了你,不过本相会撕了你。”
说完,他将怀里的吕芷兰抱了起来,大步朝内室走去。
“呀!大表哥你好坏。”吕芷兰娇羞地看着他。“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吕芷兰戳着他的胸膛。
邵丞相深深地看着怀里的女人。她不再是二八年华的少女,但是在他的眼里,她与以前没有什么不同。如果真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更加风情万种,更加娇媚诱人。
“当年是我辜负了你。”
邵丞相才说一句,吕芷兰就用手指抵住他的薄唇。她看着面前这个不再年轻的男人,眼里满是深情。
“那是芷兰无福,不怪你。再说了,芷兰把最重要的东西都给了你,此生无憾了。便是让芷兰一直这样偷偷地看着你,那也心甘情愿。”
“我会给你一个名份。只是还得再等等。宁氏那里我不在意,老夫人那里必须有个交代。你先哄她开心,让她像以前那样喜欢你,接下来我就好说话了。”邵丞相说完,整个人压了下来。“芷兰,你还是那么美。”
墨竹轩。邵思琪听了绿芜传来的消息,眼里闪过惊讶的神色。
“大夫人去了书房?”
“是。不过马上就出来了。大老爷不许她再踏入书房半步。”
“没有吵架?”
“没有。”
“看来我母亲和我爹还是那样恩爱。”邵思琪说了句模拟两可的话。
她挥了挥手,示意青霜打赏。
绿芜得到十两银子的赏银,将不能晋升为大丫环的遗憾压了下去。就算不能成为大丫环,能够得到赏钱也好。十两银子足够她累死累活干三四个月了。看来以后还得看紧书房的动劲,有什么消息马上向大小姐汇报。
“大小姐,居然没有撞见,好遗憾。”青霜知道邵思琪在等着看戏。这么一出好戏,连她都想要早些见识。
“虽然没有撞见,但是肯定察觉到了什么。我这位母亲可是非常聪明的。”要不然也不会把她的生母害死。
第二日,邵思琪带着青霜来到吕芷兰的院子。吕芷兰刚用完早膳,正准备去邵老夫人那里刷存在感,就见邵思琪翩翩走进来。
“今天是什么风,竟把大小姐吹来了?”吕芷兰捂嘴,轻轻地笑着。
“表姑,我这里有个绣样儿,始终绣不好,你帮我指点一下。”邵思琪在吕芷兰旁边坐下来,从青霜手里接过绣了一半的喜帕。
“哟,这是急嫁了啊!”吕芷兰取笑。“让我来瞧瞧,我们大小姐绣的喜帕是什么样的?这针线不错,比上次有进步多了。只是这配色,好像还欠缺了点灵气。来,我来教你。”
邵思琪看着吕芷兰半晌,突然蹙眉。
吕芷兰说了一会儿,见邵思琪完全没有反应,疑惑地抬起头来:“听不懂吗?”
“表姑,你知道我懂医术是吧?”邵思琪突然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
吕芷兰心里一拧,用手帕擦了擦嘴角:“听你上次提过。怎么了?你这是看我有什么病了?”
“我帮你把个脉怎么样?”邵思琪说着,朝吕芷兰伸出手。
吕芷兰连忙避开,笑眯眯地说道:“做什么呢?表姑又没病,不需要把脉。”
“可是……”邵思琪迟疑。“我还是帮你把一下脉吧!医者行医靠的是望闻问切。我看你的脸色,感觉你的脉像有问题。如果帮你把脉的话,就能知道面相看出的是不是真的。”
“不用……”吕芷兰再次拒绝。她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被灼烫的茶水烫得吐了出来,模样特别狼狈。“谁沏的茶?这么烫,想烫死我吗?”
邵思琪继续拿起针线做着绣活儿。
吕芷兰发了一通脾气。旁边的婢女扑通跪在地上求饶。
吕芷兰消了气,看了邵思琪一眼,说道:“让思琪见笑了。这些下人做事总是不认真,让我一阵心烦。”
“表姑管教下人是应该的。”邵思琪将手里的鸳鸯指给她看。“这里是用红色吗?”
“对。”吕芷兰指点了两句,突然看向邵思琪。“你说能用脸上看出什么。那你能看出什么?”
邵思琪疑惑地看着吕芷兰:“面相只是一部份,真正确诊的还是要把脉。有时候看面相是容易被误导的。比如说我现在觉得……表姑好像有了喜脉。这怎么可能作真?所以我想为表姑把脉的,看看有没有其他病症。”
“喜脉?”吕芷兰震惊地看着她。“你说我……喜脉?”
“所以说面相容易被误导嘛!还是必须确诊才行。要不,我帮表姑把脉?”邵思琪微笑地看着吕芷兰。
吕芷兰连忙摆手:“不用了。还是不用了。我没有什么问题。肯定是你看错了。”
“嗯,我也知道是看错了。既然表姑觉得自己没有问题,那就算了。”邵思琪继续做针线。
吕芷兰的心情无法平静。她现在恨不得出府找个不认识自己的大夫把脉确诊。虽说邵思琪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但是她始终不放心。要是真的,那就……太惊喜了。她正愁不知道怎么占住这个名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