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好几秒。
长长的睫毛不解的眨了眨,“绾仪记得东泽哥哥的呀。”他的姓名,他的样貌等等,她都有清楚的记得。
她没有那么健忘的。
她没有品出来他意味深长的意思,他也只是继续追问,“那我不在的这些时日里,可有想念过我?”
商绾仪瞧着他,认认真真的点点头,“想啦。”
特别是在刚去到吉溟的那段日子里,她总是会想起他,后来习惯了吉溟的生活,她也还是会想他科举是否顺利的事情。
他笑了笑,眼底上涌的都是落寞,语气也是丧丧的,“在赶考的路上听到绾仪要去吉溟和亲的消息,好长时间都没能静下心来复习,整日担惊受怕,怕绾仪真的不要我了。”
她心脏狠狠一抽,“东泽哥哥,我……”
“所以绾仪现在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那人,他没能占据你心里的地位,是吗?”他再一次打断了她的话。
她眼里酸酸涩涩的,眼眶红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是对他的愧疚,“东泽哥哥,对不起……”
“绾仪别与我说对不起。”他眼尾也红红的,“我知道你不是自愿去吉溟的,为了保住榗城而被迫和亲,我能理解。”
“我……”
“可是你不能不要我,绾仪,你不能去一趟吉溟就把我们的这几年全都忘却了。”他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臂,像是害怕她的抽身离去一样。
他的话如同刀子一样,一刀一刀插进她的心脏。
她没忍住流出泪来,哽咽着,“呜,东泽哥哥,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可我……”
他突然松开她的手,转而抬起去紧紧把她拥进怀里,语气急切起来,“绾仪,我们私奔吧,我们逃,逃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过我们自己的小日子。”
她豆粒般大小的泪珠掉个不停。
“呜……”
她拿着笛子的手轻抬,想要先给他再和他说,但还没有来得及给出手,一股强劲的拉力就拽着她的皮袄把她从许东泽怀里狠狠抽了出去。
重重的撞在身后的人怀里。
“啊!”
她被突如其来的惊吓给吓了一跳,手中的笛子也因此滚落到了地面上,怔怔的回过头去,就看到赤那驹骞一脸阴沉的看着她,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安静却也恐怖。
“阿焕……”
她心底又慌又乱,沾着泪水的睫毛眨都不敢眨,想要开口解释,却发现自己无从下口。
他也没有管她。
视线从她身上转移到许东泽身上,许东泽还没有从地面上站起来,被他俯视着的样子,和看一只看门狗没有什么区别。
意识到这一点,多少都让当事人觉得不堪,许东泽撑着身子想先站起来,却未等他站稳,赤那驹骞便往他身上踹了一脚。
力度极大。
以至于他飞出去了好一段距离。
嘴角立马溢出丝丝血迹。
“不要!”商绾仪吓得不轻,声音和身子都在轻轻颤抖,反射性的就拔腿想跑过去扶他起来。
可他抓得紧,她没走出去一步就被拉了回去,动弹不得,她哭着抓住他的手臂,“阿焕,不要,不要伤害他……”
许东泽一介文人子弟,平时看书的时间远超锻炼的时间,他受不住赤那驹骞的那一脚,也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她不拦着,许东泽不死也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