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处赤红着一片。
她呼吸一滞,莫大的担心让她乱了阵脚,也不先与他报备自己来了的消息,忘了该有的礼节,急匆匆的小跑过去。
“阿焕……”
他听到她的声嗓,一滞,当即慌乱的把手臂处卷起来的袖子拉下,盖住了那一片赤红。
只是桌上的药酒和细布还没有来得及收拾。
伤势也早被她瞧到了。
她都已经看到了,他还把伤口盖住,万一拉扯到伤口了可怎么办啊?她眼尾泛着红,按着他的手不让他乱动。
“怎么不喊大夫处理呀?”她蹙着眉头,距离他中箭那日已经好几天了,居然还流着这么多血,万一伤口感染就麻烦了。
“喊了,只是药效时间过了,现下要拆了包扎重新上药,绾仪别担心。”
“快把袖子挽上去。”她着急坏了,抬着手就帮他把袖子往上挽。
他抓住她的手,没让她继续往上挽,“绾仪先去外面坐着等我一下,可好?我换完药便出去。”
“不要……”
她知道他是不想被她看到伤口,怕她害怕了又忍不住要哭,但是他一个人处理伤口真的太不便利了,她不能由着他一个人来。
“我可以帮阿焕包扎的。”
她之前为他包扎过,现在也算是有点儿经验了。
“无事,我自己就可以了,以前都是我自己来的。”他指腹蹭了蹭她的掌心,“出去坐着吧,别弄脏了我家小娘子的手。”
听着他的话,脑中就不自觉的浮现出他就算是受了再重的伤也是自己窝在角落里默默处理的画面。
和她被欺负了却也是自己藏起来消化的样子一致。
她心口麻麻的,很不好受。
“我不怕脏的。”
商绾仪瞧着他,一脸的认真。
“以后都有我为阿焕包扎伤口,不会再让阿焕一个人了。”
一个人的滋味太孤单太难受了,她不想再经历一遍小时候的事情,也不想他也经历和她一样的心情。
她说,以后都不会让他一个人了。
他定定的看着她,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嗯……”只要她愿意陪在他身边,那他就永远不是独自一人。
他安分了,老老实实的坐着不动,任由她小心翼翼的把他的袖子往上挽起,直到他的伤口完全露了出来。
比她想象的更要严重。
伤口已经有的地方流脓了,和血迹混在了一起,看起来触目惊心。
秀眉蹙得紧紧的,“阿焕是不是让伤口碰到水了?”
“昨夜洗澡时碰到了。”他老实交代,“无事,只是看起来恐怖。”
他受了巨大的伤也说无事。
怎么可能会无事?
商绾仪不信他口中的无事,未接触过的伤势情况让她拿着棉签和药酒都不知道怎么下手,怕自己的操作不当而让他感受到痛意。
他瞧出来她的担忧。
“别紧张。”他出声安抚,“方才我已经试过了,药酒不刺激,绾仪大胆的往上涂抹便好。”
可是哪有不刺激的药酒嘛。
知道他是在哄她,商绾仪紧紧抿着唇,微微弯着腰,用棉签沾了药酒,小心谨慎的往上涂抹,从伤口边缘处一点一点的往中心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