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虽然从不过问政事,但襄阳毕竟是本王的封地,如今有人在本王的封地上撒野,本王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你们两个起来回话!”
顾玉枫轻描淡写的坐上了府衙正座,虚抬双手,气度不凡的安抚着下方跪拜的二人。
曾礼与陈正宏起身,不自觉的对望一眼。
看来今日之事,还要再起波澜!
顾玉枫拿起桌上的信纸,扫视了两眼后,轻笑道:“如今严家逼你们逼得紧了,就想倒向颖王和东厂吗?曾大人怎么说也是封疆大吏,主政胡广十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甘心从此成为一届东厂阉狗的下属吗?”
“为官一任,一求保境安民,二求平平安安,如今严党为了扩充势力已经不顾脸面,下官为了自保,也是为了保住湖广境内的官员和百姓,只能依附颖王,寻求庇佑了!”
曾礼欠身低头,礼数周全,但言语间却没有丝毫敬畏。
襄王不过是大齐诸多闲散王爷中的一员,手握一省军政财政的总督,在亲王面前也低不到哪儿去。
态度恭敬是给王爷面子,至于投靠谁,则关乎到自己的面子!
顾玉枫轻轻一笑,淡然说道:“如今东厂的所有精锐全都赶赴西北,根本无力将手伸向胡广,如果本王能够解决掉严家的人,曾大人可否继续持身中立,在朝中绝不党附?”
曾礼不禁满是诧异的抬起头,眼前这位王爷是哪里来的底气,竟然敢与严党作对?
要知道在大齐,除了当今的皇帝和皇储,其余姓顾的只不过空有个皇亲国戚的名头,手里的实权连一省总督都比不过,更何况是与庆王相争多年的严家?
“严华结党营私,祸国殃民,东厂手段酷烈,欺压百官,本王身不在官场,自然懒得与他们计较,可如今到了我襄阳地界上,本王自然不能放过这些国家蠹虫,更不能让你们这样难得持身中立的官员,成为党争之下的牺牲品!”
顾玉峰抬手轻敲桌案,缓缓说道:“十年前若不是魔门暗中刺杀,我父王必定能登上皇位,大齐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千疮百孔,我现在能做的不过是保一方平安罢了!至于重整山河,匡扶社稷,虽然有心,但也师出无名了!”
曾礼和陈正宏听着襄王言语间的惋惜和不甘,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
没想到这位此前足不出户的王爷,竟然还做着皇帝梦!
可以往就算他有此想法,也只能躲在王府中自娱自乐。
如今他究竟得到了什么助力,竟敢将自己的野心当众宣讲出来?
陈正宏暗自打量着顾玉枫,心中满是不屑。
这位王爷看似沉稳冷酷,喜怒不形于色,但其实色厉内荏,并看不出真材实学,只是一个突然间自信心暴涨的疯子罢了。
与如今主持朝局顺风顺水的颖王,根本没法比!
但他这么一闹,曾大人的心中必然会有所动摇,胡广官场能否平安度过这一场灾难,犹未可知啊!
顾玉枫见两人都不敢接话,只好站起身,冷笑着说道:“本王这些年来为报杀父之仇,一直都在组织江湖高手追杀魔门余孽,如今魔门妖人基本上都已经死伤殆尽,本王也该腾出手来对付另一个仇人了!只要你们不倒向颖王,不倒向皇座上的那个人,本王就帮你们解决掉胡广境内所有严党,如何?”
陈正宏心中一阵苦笑,暗骂此人荒唐。
但曾礼却从其中找到了更好的机会!
如果襄王真的有能力解决掉严党的威胁,那么湖广官场至少可以借此代价而沽,从颖王和东厂手里搏一个更大的价钱!
至于襄王,不过是个可以利用的草包罢了!
跟着他,等于是找死!
“严府此行带着不少江湖高手,敢问王爷如何解决?”
曾礼抱拳拱手,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顾玉枫抬手指向站在门口的二人,得意说道:“这是本王最近聘请到府上的高手,除非大宗师亲自出手,否则没人能奈何得了他们!严党那一行人,很快就会在湖广境内彻底消失!”
曾礼闻言,不禁回身向二人行礼,好奇问道:“敢问二位大侠,师承何门何派?”
“十方阁,金子门,丁辉!”
“十方阁,人字门,沈星云!”
门前二人依次抱拳行礼,神态高傲,仿佛不将天下任何人放在眼中。
也包括身旁的同门!
襄阳城下,严家的车队走出城门,直奔湖广腹地。
“真搞不懂,我们不是要冒充严家,给湖广官场施加压力吗?如此灰溜溜的逃了,算是怎么回事?”
云冰夏骑在马上,满是不解的问道。
车窗帘撩开,许东仙已经恢复本来容貌,摇头笑道:“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襄王既然主动卷了进来,我们自然要顺水推舟,给他一次表演的机会!先寻找一个好地方,然后上演一出严府痛杀亲王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