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第一梯队的骑兵已经赶到,不顾地面上厚厚堆积着的血肉,悍勇无畏的向许东仙和玉瑶花冲来。
许东仙轻笑一声,抬脚踏出,带着玉瑶花凌空而起,宛如一对闲庭信步,静赏蓉城风光的眷侣,在众目睽睽之下飘然飞向城外。
奔走在最前方的将领见状,眼中不禁一阵错愕。
但身为军人,他还是依照命令,带着麾下继续向城外追击。
次日,京城。
奉天殿上百官林立,但是所有人却都刻意躲避着严家父子,在二人身边空出了很大一块空间,显得这对昔日里也全倾天下,一手遮天的父子,颇有些鹤立鸡群,与整个庙堂格格不入。
之前在这段时间里,朝堂之上经历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六部之中所有严家一党的高官重臣全部被替换干净。
如今的朝堂之上。上到内阁六部,下到六科御史,全部换成了从锦都城调来的臣子,平日里皆以次辅周澄为尊,但实际上众人都心知肚明,自己真正效忠的是龙阶之上的颖王殿下,是远在西北平叛的东厂督主!
如今大势已去的严华,老态龙钟更显颓废,当初刑场之上留下的伤痕如今仍未痊愈,问道气运更是时时刻刻都在想着离自己而去。
这让严华在内忧外患之下,显得更加疲惫不堪。
站在一旁的严东楼却没有丝毫的觉悟,脸上依旧挂着神采奕奕的笑容,仿佛严家的事与自己毫无关系,反倒是颖王一派日渐强盛,让他产生了发自内心的喜悦。
严华微眯着浑浊的眼眸,静静打量着最近行为越来越异常的儿子,心中不禁有了一丝疑惑,同时还有着警惕。
可惜的是眼下事情太多,他已经没有更多的精力去追究儿子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朝堂上的失势,党羽们的离心离德,让严华决定今日在朝堂之上,必须要发起反击。
不求彻底战胜颖王,至少要证明严家依旧可以在朝堂之上呼风唤雨,即便对手是已获监国大权的王爷,权倾天下,武道实力强横的东厂督主!
“颖王殿下,蜀天府传来奏折,永王状告许东仙刺杀蜀天府总督侯江,布政使张或,杀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千真万确,无从辩解,此乃叛逆之罪无疑!还请王爷即刻下令,削除许东仙一切官职,严令天下各州府王爷,立即捉拿许东仙归案!”
严华上前一步,声音不再低沉,反而高亢异常,如同冲锋的号角。
龙阶之上,负手而立的颖王眉头紧皱,半闭着双眼,似乎是在为某些事情发愁,忽听得严华的状告,忙睁开了眼睛。
“许东仙现在何处?”
顾玉堂陈声问道。
严华慢悠悠的在袖口中摸了摸,随即转头看向了严东楼。
早上出门之前,那封来自蜀天府的奏折,在儿子的反复要求下,交给了他保管。
严东楼察觉到父亲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随即从怀中取出一份奏折,双手举起,恭声说道:“禀告殿下,奏折之中虽然提及许督主刺杀蜀天府总督与布政史,但同样也提到了此二人勾结云家,意图不轨,因此被许督主就地正法,所以我认为无需追究许督主的责任,反而应该向永王顾玉柱下旨问责,问他为何没有帮助许督主评判,反而编写了一封没有实际用处的奏折,明理通报消息,暗中却像是在污蔑许督主!”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众臣皆惊。
严家的小阁老,怎么开始向着许督主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