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信过。”江晨飞快地接口。

“那就好。官府的眼里只有读书人和当官者，即便是有百姓，也不会包括我们。我们出身不清白，这是永远的污点，永远的隐患，即使我们爬的再高，一旦有事，就会被人翻出来。”

“那姐姐为什么当初还要招安呢？”江晨忍不住问道，“姐姐是怎么想的？”

江婉叹了口气。

“那时候想着，招安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光明正大地活着，可这十年来，我看清楚了，这并不容易，甚至都实现不了。”

“既如此，为什么还要再往前冲呢？”

“因为我们没有往后退的实力。”江婉目光灼灼，“往前冲也是为了将来某一天往后退。”

江晨懂了。

江婉见弟弟明白自己的意思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这都是以后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三儿给我的信上说，你叫他收了个女娃子做徒弟，怎么回事？”

提到黄依依，江晨露出几分轻松的笑意。

“姐姐，你可见过奇人？”

江婉秀眉一挑。

江晨便笑着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起来也就是个早慧的孩子，性子跳脱了些。”江婉不以为然。

“早慧的孩子我见过，这个孩子的奇是她的心思。”

“就是小大人。”江婉好笑，“我当年也是，我算是奇人吗？”

“姐姐还是看看人再下结论的好。”

江婉关注的却是另一件事。

“你说她是官家小姐，害她的人是柳元寿的女儿，是真的吗？”

江晨点头。

“是真的。姐姐不会想要搭上这条线吧？”

“结个善缘吧，以后再说。”江婉想了会道。

……

一夜好眠，黄依依虽然只睡了一半，可因为练内力的缘故，早上起来依旧神清气爽。

喝了一碗小米粥，吃了几个花卷，还有各种咸菜干菜，黄依依便带着两个丫头一个长随，外加一个向导去逛庄子了。

平大妈妈还没缓过来，在屋里歇着，没有跟着。

下了一夜的雪，现在停了，天却没晴，干冷干冷的，好在现在身体改善了不少，又穿的多，能受得住。

“那是什么地方？”

黄依依指着远处一个宅院问道。

那边地势高，树木也茂密，站在她这里只能看到一些屋檐。

向导，也是庄子的管事，刘嫂的男人。

“那是城中赵老爷的庄子。”

黄依依怔了下，她还以为这里只有老太太的庄子，没想到还有别人的庄子。

“除了那个赵老爷的庄子，还有其他人的庄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