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的是我迟早会死在我会武这件事上了?”
“你若不会武也不会惹上这样的麻烦。”
“对,可也有别的麻烦,只要活着就有麻烦,这世上哪有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都是你好我不好大家都不好,或者是我好你不好大家都不好,再或者……反正就是麻烦,所以淹死的都是会水的道理是对的,只是你能说不会水就不会淹死了?更容易淹死吧?”
“你的歪理太多,我说不过你。”
“本来就是吗,这世上哪有正确的道理!你不骑马回去吗?”
“它累了,要休息。”齐少卿硬邦邦地说道。
黄依依无语,这是马累了,还是不想叫她骑呢?
“你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齐少卿默然了会又道。
“我知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会结束。”
“你也不要以为从此后就和你无关了。”齐少卿又来了一句。
黄依依怔了下。
“你是个孩子,可江晨不是,你和他牵扯太多了。”齐少卿道,“何况江家出身匪徒,不做什么还会被怀疑呢,更别说还做什么了。”
黄依依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齐少卿见黄依依安静了,以为她害怕了,便道。
“你最好现在就和他断绝来往。”
黄依依笑道。
“你说我要和他不断绝来往,继续下去,那些大人们,或者皇上,会以为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齐少卿立刻驻足,转头看她。
黄依依也转头对着他笑,月光下的眼睛显得格外的亮,笑容也格外的清冷。
“我今年十岁,江晨今年多大,二十多了吧,他们会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男女爱慕,还是有婚约,还是惺惺相惜,或者是,什么?”
齐少卿脸有点黑,只是在这月色下看不出来。
“呵呵!”黄依依发出了呵呵两声,“其实我很奇怪,那个贵公公是怎么想我和江晨的,竟然那么肯定我和江晨是一伙的,我和江晨,怎么着,都不搭吧?”
齐少卿实在忍不住了,冷冷地道。
“你别忘了你还有爹呢!”
黄依依恍然。
“啊,不会是以为江晨是我爹的人吧?”
“不是以为!”齐少卿看着她道,“你记着,他们那些人不会以为,只是认为,然后坐实,就够了。你爹和江晨有没有关系不重要,你和江晨有没有关系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关系到你,你就是最好的承担责任的人,可你年纪小,于是就有了江晨,而江晨为何又会和你有关系,于是你爹就出现了,你爹是官,官是什么,是一方势力,一方势力,你懂吗?一个派系,很多人,而这些人又有着一个共同的利益,什么,储君!这才是关键!”
齐少卿说到这冷笑道。
“你以为那个贵公公在意的是你吗,是江晨吗,甚至是我吗?不是的,是这些背后的那个利益,而这个利益是关系皇上的,所以他才会这样做,即便你是个孩子。”
齐少卿这么讲黄依依就明白了,笑容凝滞,其实她也能想到,只是想到没有齐少卿说的这么透彻。
“那贵公公来向我父王道歉是奉了皇上的旨意,皇上为何这么做?我猜是为了稳住端王府,也是解决储君的事。关于储君,当年封太子的时候,皇上是受了大臣们的压力才不得不的,这些年来,皇上对太子各种不满意,为此不知道罢免了多少朝中的大臣,一次一次的风波都由太子而起,这次也不例外,所以,你我都只是小人物,对方看重的是我们的背后。”
黄依依出声道。
“这么说,我爹娶了柳家人,而柳家大人成为了宫中讲师,这才入了那贵公公的眼?”
“大概是吧,我也不清楚。”齐少卿自嘲地道,“不接触那个权利中心,我们是无法知道那些人到底怎么想的。”
“太子被难为了这么多年,还屹立不倒,应该很厉害。”黄依依自语道。
“他占了嫡长,这是大义,又没有犯大的错,朝中大臣自然会支持他。”
黄依依叹气,她其实挺不理解古代皇上这种生物的,明明过的好好的,怎么就没事找事呢?就是亲生儿子都不放过,累不累啊你说!
黄依依正在这里为皇上感慨,此时驿站的贵公公正在跑肚拉稀。
虽然黄依依下得药分量并不大,可对一个本来就在生病的贵公公来说也是要了命了,一夜的拉肚,第二天已经上不了马了,他不得不叫人雇车,打算一边往京都赶一边治疗,结果,病上加病,三日之后竟然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