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噗通就跪下了。

“母亲！”

“你真要是那么怕，为何在路上遭遇第一次刺杀不回来，还一直等到现在？”太后质问道。

云岚低下了头，没说话。

“还没上路，你就用了陈星做替身，你未卜先知吗？”太后说到这，神情也变得极为复杂，“我一直以为你还小，没想到你……”最后化为了一声叹息。

云岚抱住太后的大腿。

“母亲，我怕啊！”他说到这泪水流了下来。

“你怕什么？”太后的声音又不由得高了起来，“难道你还能造反不成？！”

云岚仰着脸道。

“我不能，可是太子能吗？”

太后面色一僵。

云岚继续道。

“这几年，我听到了不少要废太子的说法，母亲，我不明白，为什么，太子没有任何错处，也没有任何理由，为什么要这样对他？还有，小五两年前在我面前死的，就那么死了，他刚刚七岁啊！”

两年前，五皇子毫无征兆地死在了他的面前，七窍流血，中毒而亡，那一幕几乎成了他的噩梦，至今他都忘不了，五皇子临死时还瞪着一双茫然不解的眼睛看着他。

七岁啊，才七岁的孩子，又妨碍了谁？怎么就死了呢？

而他可不止七岁，他还是大周国的小王爷，自小在太后身边长大，虽然无权无势，但五皇子也什么都没有，不是也死了，更关键的是，皇上也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啊！

他出宫去永安城，是为了去看新戏，可也为了试探一下自己的处境，太后猜对了，可他不后悔，他试探出来了，一路被刺杀，最后一次到底受了伤，谁做的？太子吗？太子有什么理由杀他！

太后听到云岚提起了五皇子，心里一阵悲凉，神情也越发不好看了，那孩子活泼可爱，却就那么去了，凶手至今都没有查出来，估计永远也查不出来了。

只是这件事说是皇上做的，她还是不相信的，正如云岚怀疑他被刺杀是皇上做的一样。

“小五不是皇上杀的，你的刺杀和皇上也不会有关系，皇上没有理由这么做，即便是他对太子不满。”

云岚就知道太后不信，他也勉强，低声道。

“是我糊涂了，我只是有些怕，现在我知道了，可是，也不会是太子。母亲，太子是冤枉的。”

太后还真没想到云岚会这样为太子开脱。

“为何这么说？”

“太子没有理由。还有，刺杀我的人都是死士，东宫不允许豢养死士，这要查出来就是死罪！”云岚说到这顿了下又道，“满朝文武都支持太子，太子又不傻，不会做出这种自毁的行为。”

太后愣了下，看看云岚，似乎没想到云岚能分析出这么多，而且还都在点子上，再次感叹，孩子真是长大了啊。

只是，常理是这样，实际又会怎样，谁又能保证？

云岚并不知道，他和太后相比，还是太嫩了，虽然太后不相信是皇上所为，但太子也并非是没有怀疑。

皇上纵然没有证据，可那些话也不会是平白无故说出来的，所以太子是不是真的无辜，她还真不能确定。

只是，这样的态度不能在皇上面前流露出来，毕竟太子是她的孙子，无论她心里怎么想，表面都得维护太子。

东宫。

太子回来，子墨第一个迎了出来。

“殿下？”仔细打量着太子的样子。

太子摆摆手，叫其他人下去，只留下了子墨，坐在靠垫上，长长舒了口气。

“这次多亏了你。”

子墨近前跪坐下，低声道。

“这次运气好，我去慈宁宫，正好遇见太后出来，不然不知道会耽误多久。殿下，你，没事吧？”

太子闭了闭眼，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