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敢娶才好了，我还不愿意嫁呢！现在多好，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想去哪就去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嫁了人你都不是你了，还有什么快乐可言！”

黄依依靠着老太太走着，毫无顾忌地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老太太哼了声。

“就你歪理多！那我问你，你和那王府的公子又是怎么回事？平大妈妈来信说了几句，后来就不说了，你在信上也没少说过，还直呼姓名，齐少卿，齐少岱，对了，还有，你在我庄子养了些少年，丫头啊，你这是想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要学公主的做派吗？你可别忘了，你不是公主。”

黄依依丝毫不在意，随意地道。

“平大妈妈是我教训了她，她才不再给你写我的事。”说着将自己的理由说了一遍，“祖母，你生气吗？”

“你个死丫头，事都做了还问我生气吗，你这是成心气我吗！”老太太没好气地道。

黄依依呵呵笑了。

“那我就当你不生气了。说起那些少年，完全是无心之举，只因为当时一句戏言，不过，也没赔上钱。”把前因后果介绍了一遍，见老太太额头见了汗，就坐在紫藤下的靠椅上。

她在给老太太的信上也说过关于戏园子的事，更提起过那些少年为她排的戏配乐画画等，还卖了不少钱，并没有有意瞒着。

“祖母，我自觉没有什么不可对人言的，即便是这些少年，我也是正正经经的对待，我承认我喜欢他们长得好，可也不能否认他们有才，不过是他们出身不好，但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他们，我希望尽我所能帮助他们，有个好的人生。至于外人说什么，怎么想，我不在乎。”

老太太斜着她道。

“既然你想帮他们，那么多烟花女子你怎么不帮呢？”

黄依依哈哈了两声，理直气壮地道。

“因为我喜欢男子，不喜欢女子！”

“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把这样的理由说的这么理所当然的。”

“为什么不理所当然？”黄依依反问道，“男人可以喜欢美女，为何女人就不能喜欢美男？都是人，都要吃饭，凭什么不行？”

老太太叹气。

“话虽如此，可是你也不想想，你这个做，世道可容你？一个女孩子，规规矩矩的活着都很难，别说还肆意妄为了。”

“既然都难，那还是肆意妄为的好，至少痛快。”

老太太极为无奈，分别几年再次相见，她发现黄依依的某些方面已经定型，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扭过来的。

“那说说你这次来京都吧，这是不舍那王府的公子，还是有事？可别说来看我老婆子，我可不信！”老太太不想再提那些少年，闹心！

黄依依忙赖上老太太身上。

“祖母，你怎么能这么说，这显得我多不孝顺！”

“你还以为你孝顺吗？孝顺孝顺，首先要顺，你顺了吗？”

“那是愚蠢！”黄依依毫不留情地道，“我这才是有理智的孝顺。”

老太太嗤笑。

“少来糊弄我！”

黄依依呵呵笑了，低声说了自己这次不得不来的原因。

老太太听完半天才反应过来，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神情肃然。

“我听说了皇上要端王爷送秀女进京，竟然没想到这一层。”

黄依依自然没说真的端王爷跑了，事关重大，她也不敢保证老太太不会告诉她爹，所以只说了表面的真相。

“祖母，你也不要太担心，我跟着秀女一同进京的，这两日也是住在驿馆，端王爷病了，宫里还派了御医来看病，还有个叫尚公公的也是对王府的人礼遇有加，不像是要怎样。这些或许是假象，可皇上竟然将选秀的事全权交给端王爷，就足够说明，皇上叫端王爷来京都送秀女，就是单纯地送秀女，没有其他的意思。”

老太太想了想点点头。

“你说的倒也不错。端王爷病情如何？”

“很严重，听说没几年活的了，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老太太立刻了然，既然端王爷没几年活了，那皇上自然也不会脏了自己的手，等着那天到来就是了。

“端王爷病重，那秀女的事由谁来负责？”

“齐少岱。”